陈冰咬牙切齿地说:“我饶了你,谁又饶我呢?”
胖妞奇怪地问:“陈冰,你们认识?”
陈冰恨恨地说:“岂止是认识,她是我们家的保姆,就是她和我前夫鬼混,偷偷地把我们的行踪透露给了那个畜生,我才来到了这里……”
“啊?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你们家的内鬼?”胖妞吆喝一声:“姐妹们,跟我打,打死这个叛徒……”
众女犯罪嫌疑人将张琴按倒在地,对她拳打脚踢,张琴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在地上打滚。
“住手!”陈冰突然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对众人大喊一声。
大家随即停手,一起将目光投向陈冰。
胖妞不解地问:“她不是陷害过你吗,你为什么还为她求情?”
陈冰幽幽地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即使是打死她,还能改变我杀死前夫,受到法律的制裁,杀人偿命的命运吗?还是留他一条小命,将来承受良心的谴责吧。”
胖妞觉得陈冰的话有道理,对趴在地上的张琴大喝一声:“贱人,还不快向你的主人道谢?”
“陈姐,谢谢你,我再也不敢了!”张琴急忙跪地向陈冰道谢。
“起来吧。”陈冰冷冷地说。
张琴机械性地从地上站起来,因刚才被大家打伤,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陈冰急忙将她扶到自己那张床上,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琴忧郁地说:“我是贩药,被警察抓进来的。”
“贩药?”陈冰感到有些愕然,禁不住问:“意思是说,你在吴波家当保姆的时候,已经开始贩药了?”
“不是,”张琴顿了一下,说:“在你和吴哥结婚那天,杨建设和我一起将吴小茜绑架到了他的出租屋不久,杨建设接到一个电话出门了。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回家,后来,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说他被杀死了,我当时吓坏了,急忙将吴小茜送到了西部国际城大门口,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脸去吴哥家,便拿着自己的行李箱。来到江边,却被两个男人盯梢,他们将我带到出租屋后,对我施暴,我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便住下来,跟随他们一起贩药,没想到,今晚却遇到了警察,落到警察手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陈冰觉得这个小保姆既可恨又可怜,但见她也是无辜的,便对她网开一面,用一张纸替她擦了擦脸上的鼻血,问:“你刚才被打疼了吗?”
“不疼,这是我自作自受。”张琴摇摇头说。
陈冰问:“是我杀死了杨建设,你不记恨我吗?”
“不,他是罪有应得,自找的!”张琴话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对陈冰恨之入骨。
张琴和杨建设相处那段时间。或多或少产生了感情,在她心里,已经把杨建设当成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了。
如今。陈冰将杨建设杀死了,张琴何尝不想为杨建设报仇呢?摄于陈冰和这帮女犯人,才表面上对陈冰俯首称臣,服服帖帖的。
在张琴心里,如果陈冰没有判死刑的话,寄希望将来的某一天。陈冰落到她手里,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报杀夫之仇!
随后,张琴挤在陈冰的床上对付了一晚上,彼此相安无事。
天一亮,张琴便被两名看守带走了。
陈冰心里空荡荡的,想起张琴从一个清纯无比的小保姆,堕落成一个贩药分子这一段生命历程,感慨万分。
想起自己有可能不久将离开人世,顿觉黯淡神伤。
生命太短暂了,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和吴波结婚,与他一起共度美好的人生,享受天伦之乐。
如今,一切都晚了。
她最后的生命,就要在看守所里消磨掉,一想到自己再也没有明天,陈冰禁不住落下泪来。
这时候,看监室的房门再次被两名看守打开。
一个看守大声喊:“陈冰,出来,有人要见你!”
“难道是他?”没想到,临死之前,陈冰还能和他见上一面,心中狂喜。
在其他女犯人的注视下,陈冰离开了看监室,被看守戴上手铐,一步步地随她们一起往探监室方向走去。
前来探视陈冰的是王律师。
陈冰被看守带进谈监视时,王律师坐在探监室的一张木桌旁的椅子上,陈冰一眼便认出了他,两名看守安排陈冰坐到王律师对面,便站到一边。
“陈女士,你受苦了,请你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的。”王律师安慰陈冰一句之后,直接进入正题:“我是受你丈夫吴波的委托做你的辩护律师,请你把杀死你前夫杨建设的经过讲述一遍。”
“杨建设不是人,他是死有余辜,我杀死了这样一个人渣,我不后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处罚……”陈冰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陈女士,你冷静一些,”王律师鼓励她说:“话不能这么说,凡事都有因果,你把杀死杨建设的动机和经过告诉我,说不准,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