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蒋欣怡的母亲气得垂头顿足,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差不多把眼泪哭干了。
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隐约听见了女儿在客厅里说话的声音,挣扎着起床,将卧室的房门打开。
“欣怡啊,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老太太见女儿回家,跑上前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放声恸哭:“你爸爸为了去找你,一个人抛下我们不管了,一个人去了……”
“妈,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爸爸,我……”蒋欣怡再也忍不住了,母女俩抱头痛哭。
“你这个不听话的,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一个电话也不给家里打一个,还得我和你爸爸四处寻找你,这下可好,你爸爸连命都赔上了,如过再见不到你,你让我怎么活啊……”母亲一边捶打着女儿的肩膀,一边数落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不让我们省心呢?”
哭了好长一阵子,老太太一把将蒋欣怡推开,好像不认识似地,木然地看着她,厉声说道:
“你走开,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妈,你怎么啦?”蒋欣怡见母亲一副神经质的样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声说:“妈,你别吓我,我是欣怡,是你的女儿,女儿错了,不应该让你们担心,不应该让你们去找我,更不应该害得爸爸连命的没了,我该死,你打我,骂我吧……”
站在一旁的陈冰和杨芳见状,彼此大吃一惊,忘记了她们之间的敌视态度,一左一右地将蒋欣怡从地上扶起来。
蒋欣怡的母亲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一把将她抱住,抽泣道:“傻孩子。即使我打死你、骂死你,有什么用呢?这样做,能换回你爸爸一条命吗?”
蒋欣怡搂抱着母亲哭了好长一阵子,终于被杨芳和陈冰拉开。
待蒋欣怡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之后。杨芳说:“欣怡,我留在家里陪伯母,你去殡仪馆处理你爸爸的后事吧。”
陈冰自告奋勇地说:“欣怡,我陪你一块儿去!”
笃笃笃!
屋外想起了一阵敲门声,大家一起将目光投向房门口。
杨芳跑过去将房门打开。
“请问。这是蒋欣怡小姐的父母家吗?”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房门口。
“是的。”
“蒋欣怡小姐在家吗?”
“在,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能让我进屋和蒋欣怡小姐单独谈话吗?”
“欣怡,有人找!”杨芳不好擅自做主,对着客厅喊了一声。
蒋欣怡跑过来,看见找自己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便问:
“先生,你是?”
“我是蓉城第一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
“王律师,是你呀,请进!”蒋欣怡知道他是为吴波的事情而来。便热情地将王律师迎接进客厅。
蒋欣怡避开杨芳和母亲,将陈冰和王律师请到了自己的闺房。
“不对呀,蒋欣怡和陈冰以前并不熟悉啊,她们怎么一下子会走得那么近,而且还把律师请到自己房间里单独谈话?”蒋欣怡将卧室的房门关闭后,杨芳感到有些纳闷,“难道吴波出什么事情了吗?”
蒋欣怡的母亲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之中,还以为是女儿请律师来帮她打离婚官司,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蒋欣怡安排王律师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之后,把陈冰介绍给他说:
“王律师。这位是吴波的未婚妻陈冰。”
王律师朝陈冰点了点头,说:“太好了,我正想分别去找你们俩了解一些情况,没想到。你们居然在一起。”
“王律师,我们刚从锦城看守所回来,吴波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并让我们去律师事务所找你,还劳烦你跑一趟。”陈冰客气地说。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律师笑了笑。
一番客套话之后。王律师拿出一个记录本,开始做问询笔录。
他把三年前,吴波在锦城锦城会所请国土局的周局长和建设局的刘局长吃饭,两位局长是如何向她打听购买西部国际城商品房的事情,详细地记录下来。
完毕,让蒋欣怡在上面签名后,从挎包里拿着一个印泥,让她在上面盖手印。
一切办理妥当,王律师几下两位女人的联系方式之后,说:
“基本情况我已经清楚了,现在就是我们根据有关法律程序对吴波的案件做辩护,尽快将吴波保释出来,因为这起案件比较特殊,时间估计会拖得比较长,你们也别太着急,有什么事情,我们及时联系。”
陈冰说:“没关系,只要吴波能出来,再长的时间,我也愿意等。”
蒋欣怡说:“王律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只要吴波能出来,我愿意按照你的吩咐,为他做一切证明。”
王律师奇怪地看着她们,心里直犯嘀咕:“一个是吴波原来的女朋友,一个是他现在的未婚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