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事。
可是,我喝下剩余的半碗酒后,我就感觉自己的头隐隐地发蒙了。我慌张之下,赶紧着捡起筷子,大筷大筷地夹菜往自己嘴巴里送,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以抵抗快速上返的酒劲儿。
当我感觉到自己肚子饱饱地发撑了的时候,我慢慢腾腾地放下手里的筷子,嘴巴里余动不止地嚼食着,我开始做出像打坐一样的姿势,两腿自然是盘坐着的,如大赵爷所要求的席地而坐,我上身挺得直直,我脑袋里一阵阵地眩蒙着,我眼睛更是眩晕着,我心里恐惧弹动着,我紧张更担心地注视着大赵爷所在的对侧前方,不知不觉地开始愣神。
在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眼光里,那个大赵爷他还是如狼似虎地嚼食着满棋盘桌的饭菜,忽而就兴致来潮抓起大酒坛子畅饮一会儿。
——你,你干嘛盯着我?
冷不丁地,我在越发迷糊之中朝着大赵爷的方向竭力定身的时刻中,我的印象里隐约清醒的一霎之间听到大赵爷他粗重的质问口声,而后我在短瞬的清醒一霎看到大赵爷黑亮的大眼珠子一双怒朝于我。
——我,我,我只是好奇……
我慌乱之中,我上身摇摇晃晃着,我移开自己的眼睛视线,我连忙吞吞吐吐地开口掩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好奇的哪门子?
那个大赵爷上身也做出摇摇晃晃的姿态,他哐的一声放下高高的大酒坛子,而另一只手臂前伸直指我的面孔,而十分不屑地嘲问。
——我,我好奇大赵爷你,你是什么来历?你怎么要什么,都能来,来什么……
我那个时候一定是喝多了,酒中醉中的我话语也失了分寸,开始控制不住自己而乱问一气。
——哈哈,哈哈哈……赵爷我的来历,不,同,寻常!
大赵爷那天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话声也开始断链子了。
——赵爷我什么都不缺!你不信,你不信你要什么?你说,说……赵爷都能给你弄,拿,拿来!
大赵爷第二次说话之前,习惯式地将棋盘桌中央的大水桶般粗大的酒坛子给抓起,抓得酒坛子底儿朝天,他将坛中的白酒全给倒进了嘴里,咽进了肚子中去。
——不信,你什么,什么都有,可是小芸觉得,你怎么瞅都不像,不像个有钱的人!
我接下去的那一番话,我记忆着大概,我就是那么跟大赵爷说的。然后,我好像头部晕得厉害,我脑袋猛地低垂了一下,脑袋应该就是沉沉地趴倒了下去。
再往后发生了什么,那个大赵爷又继续讲述了什么,抱怨了什么,怒嘲了什么,我都不清楚。
而当我那次晚餐酒后再一回醒来的时候,我微微地晃动脑袋,我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一阵阵地发疼。我之后慢腾腾地伸出胳臂,右手掌紧捂在额头前部,揉动头部一会儿会儿,我才又缓慢而蒙蒙痴痴地抬起上身,摇动着抬起上身,抬起眼睛。
但当我睁眼细看的时候,我居然还是在那间小殿堂的堂屋之中,而不一样的是,我刚刚的抬身,实际上却是从屋地上起身!我的左手臂忙乱地在身侧下方摸动,我发现我真的是在冰凉的屋地上,刚刚由侧躺身,而坐了起!我不敢相信!更为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回醒的时刻,小殿堂堂屋之中的光色极为昏暗了,只是隐约里从旁侧殿屋门口的外面半空中,闪照进微弱的七彩光泽。
天已经黑了,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我在回想之中,我隐约里还能记得,我醉酒的一刻应该是倒在了那张四四方方的大棋盘桌上的。关于我怎么最后倒睡在地上了,我是想不明白的。还有,很关键的是,我随后凭借着回想,凭借着感觉着急地在昏暗的殿屋之中前伸手臂,朝着大约离地半米高处当时晚餐时候那张四四方方的大棋盘桌摸去,那棋盘桌已经摸不到了的。
还有就是,我接下去马上联想到了那个大赵爷,我虽然出于谨慎并没有直接开口大呼他的名字,但是从我的正常感觉里,我能感觉到,我的对侧好像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鸟阶殿之外天空里翩翩转转的奇鸟丹灯忽而三三五五,忽而成群结队地从门前擦飞而过,照出我对侧忽而明亮的光泽,让我一次次地确认,那个大赵爷他真的不在那殿屋之中了。
疑惑之下,我匆乱地爬身,扭转身躯尤其腿脚,一边手臂向侧方使力撑地,将要起身的时候,我的右一只腿脚猛然间踢在地表瓷盘瓷碟上,踢出殿屋之中乒里乓啷的一阵,一连串敲击之响,那一切使我又是清醒无疑地感觉到,那之前满棋盘桌的盘盘碟碟们都还在,只不过是,它们跟我一样,都被丢出了那张四四方方的大棋盘承载之外,而落了地,而倒了地!于是我想,那棋盘一定出行了,起码离开了,被大赵爷身带着。
我感觉,很不可思议了,那个大赵爷也太薄情寡义了。
接下去,我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子,在站起后还是朝着屋子四周缓慢而仔细地看过一周,在昏暗模糊之中,我感觉到大赵爷他确实不在之后,我才渐渐放大胆量,绕过小殿堂堂屋的屋地中央地方,绕向对面那间相对狭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