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完全地醒悟了,我感觉到其人沉重的身躯从我身体上方压盖而下的一霎之间,我已经开始想着抗争。只是,我的反应根本来不及。我的身躯刚刚后仰而下还没仰稳,其人已经狂扑而至,而下,并毫无情意地嗵的一声狠狠地压落在我的身顶。
我之后尝试着百般使力,尝试着各种努力,可是我的身躯都无法再抬起。并且,在我拼了命一样地使力而起身的时候,我的两只肩膀侧方顺着其人朝我的扑倒之势迅极地垂落下两只强力的手掌,或者可以称其为魔爪,将我瘦小的身躯冷酷地按压下!
再接下去,其人疯狂于我,非礼于我,冒犯于我,最终将我无情地强占有……
最终,我成为了其人的泄欲之物。
期间,我呼天喊地,喊破了喉咙,也对其百般求饶,却根本都没有用。
最后,我感觉历经了几生几世之久的折磨,其人才终于平静,我才得以平静,一切才得以短暂地平静。
平静之末,我哭得泪如雨流。
——哭,还哭个毛呢?木已成舟,不都,都雨过天晴了嘛!
随后,在我终于等到其人沉重的身躯从我身顶懒洋洋地爬离之后,我听到了身侧那个筋疲力尽的大男子很不耐烦,却也是有气无力地对我抱怨。
我也知道已是木已成舟,但我不要那样的雨过天晴,我不要那样的坏男人,我不要那样的对待。
我到了那个时候才深深感觉到,他是个深入到骨子里的大坏蛋。但是,那些还并不是全部。
那天,那个人一直到天黑,一直到整个夜晚里,都躺在我的身边,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我听着其人熟睡的鼾声,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不安。
原本,我在其人鼾声如雷的时候,我悄悄地起身了,悄悄地移步到中间小殿堂堂屋之中,我更是移身到小殿堂堂屋的屋门门口处。我原本,是想着趁夜深熟睡,我偷偷地从那鸟阶殿中溜身而走。但是,可是,只是,当我站身在堂屋门侧,探头出门框之外察望的时候,我先是一眼看到鸟阶殿殿堂之外的夜空里飘飘逸逸的五颜六色七彩八光光丹忽而随风游走着,忽而群集众聚着,都围绕在鸟阶殿的前方左右,像是在都在严密监视着什么。我想,它们那些光丹之内奇特的群鸟监视之中,一定有我。
而且,在我尽可能悄声地蹲低了身子,还是只露出半张脸孔,一只眼睛同时向外面黑漆漆的夜空里远望的时候,随后下望的时候,我听到随着我的头部,随着我的身动,那些七彩八光的轻飘飘光丹里面的怪鸟中忽而发出阵阵连贯却在深夜寂静里明显清脆醒耳的鸣叫声。那声音虽不尖锐,虽不急促,却让我在那一时那一刻有种强烈的心虚感,更有种被窥视,被暴露感。我联想到那个大男子的邪恶,联想到其人的凶猛,我更加地害怕不由了。而最后彻底改变我行动的,还是我自己,因为在我不顾一切地俯低了身躯,更俯低了头部,趴面在小殿堂堂屋屋门门槛之处探眼下望的时候,我看到我的下方底空里黑漆漆一片,黑得深不见底。在那样的夜深时刻,我更加地无法判断那鸟阶殿底部距离下方地面的高度了,我于是也根本不敢凭身跳落下去。
那样的话,我可能就性命不保了。
所以,之后的我也并没有敢再继续过多地停留。我最终缓慢而轻悄地起身,放眼凝望着飘飘逸逸的、令我眼花缭乱的亮晶晶光丹都安安静静了,我一心失落而无望地慢身移步,撤回了那间相对狭小,而臭乎乎的睡屋之中。
进入屋中的时候,我还是忐忑不安,但是在我靠近了地表那床铺的时候,我又再清晰不过地听闻到,那个懒散身姿的坏男人的如雷鼾声重新灌入我的耳中,其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我才渐渐地放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