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长时间,四个人就冲出了萝卜镇街上的人群,也冲过了街尾。后来很快,他们都现身在了萝卜镇外,空阔的大道中。
向前方远望,茫茫一片。
“阵王,这一道出镇,咱们还没见到岔路,料想那个公子相人也是一直跑去的!”
腐草谷人脑瓜儿转转说。
赵淑杰放重眼睛沉沉地扭动脖子向前方仔细瞅过半周,见除了满野灰绿又黑绿色的白菜田外,便也仅剩此条大道,于是破口而出一个字:
“追!”
四个人随之继续快赶上前。
一边追着,他们还不住地朝原野寻望,见到的却都是平坦田地。
“你们说瘦个子小贩子讲的那个‘花心萝卜沟’会真是一条沟吗?本王为何总也不见有沟呢?”
赵淑杰一边气喘吁吁地跑,向手下们问。
“属下也没见什么沟!”
“他说在萝卜镇附近,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两个随从谷人回应。
“沟不沟不一定,关键是到现在都没看到一棵萝卜呢!所以,想必也还未到地方!”腐草谷人讲。
“萝卜镇的附近可是包括四面八方,或许那公子相人沿此路而去并非回家,却另有它因!那样的话,咱们岂不是白追了?”
赵淑杰大步跑动着说,
“万一是上面的情况,那么一个孩子大白天跑哪里不行?找花心萝卜沟可就费劲了。”
说着,赵淑杰有些泄气。
“阵王,假如咱们真的找到花心萝卜沟了,马上就要劫吗?”
腐草谷人有所顾虑地问。
“萝卜沟中长着那么多值钱的大萝卜,不劫不傻吗?”
赵淑杰随口回答。
“可是要劫多少呢?属下也懂得自然劫得更多才好,只是据说阵王您的海量钱袋子可是被逍遥盗士偷去了的!咱们劫多了往哪里装?如何带回去?”
腐草谷人追在赵淑杰右旁问。
“啪!”
立刻,赵淑杰抡臂给了他后脑勺儿一撇子,一边骂道:
“操心这么早!净说丧气话!本王能劫难道不能想办法拿?”
而等他们跑得累了,渐渐都把脚步子放慢了,后来就干脆不跑改走了。赵淑杰开始抱怨:
“狗屎!那个小贩子会不会在耍本王?”
他胸中郁闷不平,嘴里吐着粗气,像是随时要发火。
两个随从谷人又朝左右瞧了瞧,争着插嘴:
“看那人的样子。听那人的语气,不像假的。起码花心萝卜沟应该确有存在!不然,镇上那么多萝卜,又不是来自这满眼的白菜地,出于何处呢?”
“属下细细回想过了。想到一个疑点!你们说瘦个子麻利小贩子讲公子相人就是他家少爷,花心萝卜沟的少主,而小贩子们都是给沟主帮工卖萝卜的,那么少主公子相人为啥还花银子去镇上买萝卜?他干吗不直接从自家沟里拔萝卜?”
后者提出的疑点忽地让赵淑杰和腐草谷人都止步愣住了。
“好,讲得好!”
过了会儿,赵淑杰刚才突然停下的脚步猛转,整个人面向后者随从连声夸赞,随之却冷不丁地照其脑袋上劈了一巴掌,同时同样骂叫:
“知道自己聪明,怎么不早讲?”
“或许是。肯定是,瘦个子麻利小贩子不是解释了嘛,他的那个萝卜又粗又长!我刚才从镇上走过的时候也大概比较过了,他那个应该算整个萝卜镇中最大的萝卜了!那可能才是公子相人去往镇上买萝卜的原因!”
前者随从感觉自己也有思想,脱口而讲。
赵淑杰听了阔步赶去,扬起大手掌又要朝他脸上拍落,一边怒气冲冲地更骂:
“萝卜再大,不也出自他家沟里吗?他喜欢大的为何不在拔出萝卜去镇上卖前挑选下,还专跑一趟镇中呢?”
“阵王止怒,您看那是啥?”
前者随从感受到了赵淑杰没好气。看其手掌即将落到自己脸上时眼睛前方大亮,接着如惊似狂地朝一侧迅速躲跳身子,一边很快扬起长臂力指而道。
赵淑杰缓缓转身,面部表情渐渐由怒变奇。还由奇变了喜,因为他猛然看到那个随从长臂指出的自己此刻脚下大道的远方向南分岔,岔出一条看不确切宽窄的小路,而小路往南延伸一些距离的地方显现着一棵大树,很粗大的树。貌像,隐约。树下靠着树身坐在地上一个衣着有些讲究的仿佛男孩子!
定睛下去,抻长脖子认真分辨好一会儿,赵淑杰才倏地乐上眉梢,之后放声大呼:
“那,那不是公子相人吗?”
腐草谷人赶紧细看,看完了点头,随之紧跟阵王的快步子着急前进。
等从宽阔大道转入了不窄小路,又离那棵大树越来越近了的时候,赵淑杰黑亮有神的眼睛渐渐认出了大树是柳树,柳树穿着性感的叶子衣服,因为绝大部分柳叶都抗不住秋寒,脱落到了地上。他还认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