箩筐被抬进东雪堂后,赵水儿将护卫们都赶出去,关好门,随后大步流星地奔到箩筐跟前这时拽住庞悦翔两片耳朵将其径直拉出来,大问:
“说,又惹了哪个花姑娘?”
“没,没有……本翔已经改过自新啦!”
庞悦翔被拉到床边紧趴床上大呼。
“忘,忘情草!”
实在疼痛不能忍的一刻,他摆出大手匆指箩筐内部。
赵水儿一听忘情草,高了兴,扔下他赶紧跑过去,抓起心脏形状绿叶、血红色根茎的一把又一把开心到极点。
紧接着,庞悦翔找件衣服穿上不慌不忙地起身将详细情况描述给她。
“原来这样……辛苦城主啦!”
一边惭愧地甜甜蜜蜜叫着,赵水儿扑进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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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庞悦翔和赵水儿开始忙碌了,命人将东雪堂北方后花山中原来浓绿的杂草都给拔光,两人又亲手挖坑儿将二十五只箩筐里的忘情草一棵一棵栽上。二宝和厨工每人一桶清水哗哗地浇。
最后还剩几棵忘情草没地方种的时候,赵水儿放笑着将其都抓起直身对庞悦翔讲:
“本夫人现在要亲眼见你吃下忘情草,忘掉那些该忘的小贱人们!”
“啊,呵呵,好!”
庞悦翔一语三波地站起来,面对她苦笑。
接下去,庞悦翔其人手中每被递去一棵忘情草,都首先远望天空认真思念,一边喊出那人名字,随后将草丢进口中,嚼烂,咽下,又闭眼。
“过关!”
当赵水儿每敲一下他的脑门儿,庞悦翔慢慢睁眼。
“青儿……”
“绿儿……”
“蓝儿……”
“紫儿……”
“红儿……”
……
后来,庞悦翔每想到关键人物都犹豫了。
“快点儿!吃!喊!”
赵水儿玩儿命似的紧催。
庞悦翔因为有太多太多红粉佳人,使得赵水儿手中的忘情草很快就用完,后来她不得不一下一下地弯腰又拔出刚刚栽种的忘情草,递给他。
渐渐地,估摸着城主都吃下上千棵绿草了吧,吃得他直捂肚子想吐,而脑门儿也都被敲亮啦,赵水儿依然在坚持。
“没有了吧?”
最后,赵水儿眼看着他要把吃进去的所有忘情草都吐出来,将刚忘记的情人又全记起,而感觉中他确实也忘得差不多了,便轻声问。
“有,还有一个!”
庞悦翔紧呼。
“谁?”
赵水儿拔草都拔得自己腰疼了,弯下起身,又弯下再直起,疑惑地将草送进他手里问。
“水,水儿……”
话刚喊完,庞悦翔仰望远空把草往嘴边投。
“闭嘴!”
赵水儿一听急了,恶骂:
“没良心的大饭锅!”
一边怒叫,她三步两脚将庞悦翔踢回东雪堂。
而从那天开始,赵水儿过着放心、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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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道高大茂盛的树林向南十多里地外,木头村中那个大院内,浪木头正热火朝天地手把大锯将一根根截下来的长木锯成木板子,之后要将其一块块拼做成桌、椅、柜子。
本村的、临近庄里的许许多多人每天都来院中取走自己提前定好日子的家具。
浪木头整天除了去林中砍树,就只窝在自己大院中干活儿。但他做成的家具都免费提供给大家。乡邻们为了表示感激,总会给他送来成袋成袋的粮米。
浪木头很能吃。
一天深夜,浪木头累得不行了,揉揉腰背直奔自己大院门口位置的小屋里入睡。
他的院中从来不需要人看管,大家对他的劳动果实也都非常尊重,不是属于自己的,谁也不去乱动。
第二日清早,公鸡刚打两遍鸣儿,浪木头便又像往常一样,翻身跳下床,活动活动身子,然后出屋。
向自己院中轻闻几口熟悉到喜爱的木屑味道,他浑身都来了劲儿,朝四周环顾一圈,刚要去做活儿,却突然发觉院子角落处的宽大棚子里昨晚已打出的十几张桌椅、小凳子都消失不见啦!
“奇怪!”
他抬手挠挠又长又方的脑袋,不解极了。
“乡邻们以前都不曾偷我的东西,就连烧火做饭需要木柴了也都先再三向我请示,可那些桌椅、小凳子跑哪儿去了?”
一脸憨厚的他沉郁不欢了,却也没泄气,继续握起大锯一下一下认真地干活儿。
“李五家的桌椅今天下午就该来取啦,我得重做!”
越想他越心急,全神贯注进去。
缓缓地,朝阳从东方天空一点儿一点儿爬高,洒出金灿灿的光芒到他额头上,照亮他晶闪闪的汗珠子,浪木头顾不上擦。
渐渐地,艳阳当空烈照,又慢慢向西偏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