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啊,我糊涂啊,糊涂蛋蛋就是咱。
你无知呀,我无识呀,浑浑噩噩没忧烦!
……
昨天忘了(liao),前天忘了(liao),嘻嘻哈哈多美好。
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放开心怀才逍遥!”
突然,九个小糊涂蛋儿环围着她蹦蹦跳跳歌唱起来,一会儿拉拉她的手,一会儿碰碰她的脚。瞧着眼前可爱无敌的蛋蛋们,听着它们一遍又一遍的歌声,李文芸脸上渐渐浮现笑容,很快便同它们一起高高兴兴地欢舞开,一边跟随着叫喊:
“昨天忘了,前天忘了,嘻嘻哈哈多美好。
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放开心怀才逍遥……”
觉得越来越有情趣,于是她和糊涂蛋蛋们整夜不停地玩耍。
第二日,天亮了,太阳也懒洋洋地爬起了,李文芸的兴致依然未尽,只是感觉稍稍有些疲惫,便休息下来。身旁九个雪白的小糊涂蛋儿仍在扯着嗓子歌唱:
“你糊涂啊,我糊涂啊,糊涂蛋蛋就是咱。
你无知呀,我无识呀,浑浑噩噩没忧烦……”
听着“浑浑噩噩”这个词,她突然激动一下,紧接着猛然欢叫起来:
“姐姐想把这里改成‘浑噩世界’啦,你们认为怎样?”
糊涂蛋蛋们半夜之时都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妙,而其眼下突生如此念趣,是它们所欲求而不得的事情,便纷纷高跳起来嚷道:
“好啊,好!稀里糊涂没苦恼!”
李文芸高兴极了,匆忙进屋拿出画笔,又命九糊涂找来一块长木板子,俯身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写下“浑噩世界”四个大字,随后下令说:
“姐姐现在要求你们用这个新门匾将外大门上方的那个‘赵宅’给换下来,快去!”
小糊涂蛋儿们一听,忙着托起新门匾一溜烟似的跑远。
等止步在了赵宅外大门脚下,九个糊涂蛋蛋一个踩上一个的肩膀,高高站立着叠起。其中九糊涂在最下面,余者依次按序上升。大糊涂在最上边,摘掉旧牌子,摔碎在地面!二糊涂一声不吭地把新门匾递上去,让挂牢固了,之后它们迅速解散。
因为昨晚没怎么睡眠,这会儿李文芸有些困了,便上楼进房去休息。九个糊涂蛋蛋不用费心地都按照最初姐姐给安排的位置站好岗,可没多久也横躺竖歪地睡着了。
缓缓地,阳光变得灿烂,闪耀在被深秋深埋的大片仙鸟寨中,照出了它的每一分萧瑟,照去了它的每一点从前,让开始淡淡地忘灭了,而只留一个崭新的、疏生的、或者有人痛恶的“浑噩世界”,径自安立着,使此刻的一切都沉浸在短暂的美好里,比黑夜时还静了。
“当……当……”
突然,从最初的赵宅门前向远方延伸的小路上传来了两声巨大的震响,颤得周围门窗都跟着晃动,九个小糊涂蛋儿却依然熟睡着,毫无反应。
“都起来啦——”
李文芸胸前的月瓣儿状橘红色护身符急着在每一个糊涂蛋蛋耳边大喊,
“小心不速之人!”
九糊涂第一个奔出外大门,其余八个蛋蛋相继踩上肩膀高高叠起,大糊涂站在最上方奇怪地遥望。
“当!!!”
伴着第三次巨大的震响在跟前传出,九个高高叠起的糊涂蛋蛋都被瞬间颤倒了,纷纷摔落地上,疼得直不起身来了。而抬起眼睛细瞅之时,它们看到旁边出现一个躬背弯腰、满脸深皱、乱发蓬松的老爷爷,其人右手稳抓一根略显歪曲的普通木棍子,棍底砸出浅浅的坑!
他一抖一抖地扬起深邃的目光,直直地朝外大门上方那个高挂门匾的位置瞧去,猛然怒惊!他两唇不规则地启动着,露出只剩的上下各一颗门牙,随之双唇紧闭,用力鼓动几下又倏地打开,口中立刻吐出一枚黄白色坚硬东西“梆”的一声冲在新门匾上,将“浑噩世界”四个大字撞碎,使连牌子一齐坠落下来。
正当九个小糊涂蛋儿摸着光溜溜的脑袋左寻右思,大惑不解之时,李文芸戴着轩轩出现在了门口,向地上瞅瞅,抬头微微一乐,问道:
“不知您是何方前辈,又因何事而来砸我的门牌?”
老人面情严肃,怒意稍稍收敛几分说:
“外人都称我‘三棍离老’!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老朽始终偏爱主人赐予的名号——
谷老!
十年不短,我一直不曾远离仙鸟寨,你却也不必深知我从哪里到来。
你此刻身后的赵宅本是我主人最钟情的地方,其很久前讲不清被多少个求仙的来人心仰。而自从主人不在以后,老朽十年如一日看守赵宅,容不下任何无关外人前来打搅,更许不得谁去改变赵宅原貌。你们眼下所为的‘浑噩世界’纯属戏闹,如非手下留情,老朽我早已大开杀戒了。”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我们都是无知的、无辜的!”
五糊涂和六糊涂一听谷老的话吓得五官难正,着急地解释。
“既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