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进宫向宇文毓禀报,权臣宇文护家里并没有与搜到柔然长公主母子。
宇文毓不相信:“全部都搜查了吗?大冢宰府上的地牢也搜查了吗?”。
士兵回禀:“大冢宰说那是宇文氏的禁地,外人不得入内,除非……”
“除非什么?他连朕的旨意也敢违抗?”宇文毓怒道。
“他说,除非陛下亲自去,地牢乃是陛下的父皇所立,曾经立下外人不得随便入内的祖训。”士兵道。
宇文毓闻言,便要带着卫兵前去,听闻消息的杨坚和李昞上前阻拦:“陛下,其中恐怕有诈,万万不可前去。我兄弟二人愿代陛下前去!”
“何诈之有?量他宇文护乃是强弩之末,还能翻云覆雨不成?”宇文毓乘上龙辇,杨坚和李昞不放心一同前往,一左一右护驾。
宇文毓和宇文护兄弟二人见面,自然是君臣之间一番争论,宇文毓追究宇文护私藏前朝皇后太子的弥天大罪,宇文护则申辩被人诬陷,他亲眼所见长公主母子经常出入长信宫云云。自信的宇文护和宇文毓打赌,倘若在地牢里并没有搜到,他宇文护也要领人去长信宫搜查。
宇文毓并不知晓此时的郁久闾就在长信宫,以为不过是宇文护大难临头之际的无礼辩驳罢了。应承了这个赌注,入得地牢里,杨坚守在入口处,李昞随宇文毓护驾,以防不测。
虽然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但这个地牢的阴气不减当年,可见宇文护这些年来用它冤杀了多少忠臣和良民。宇文毓下了口谕,将地牢大开,放走了关押在其中的人。
然而,就在牢门大开之际,宇文毓万万没想到,里面的人全都是宇文护事先埋伏好的精锐刀斧手,表面上身着破布烂衫、蓬头垢面,却都藏着短兵。李昞待到这些人近前,方才辨认得清楚,他们个个都身强体壮,大声疾呼:“护驾!”
李昞武艺高强,即便是宇文护精挑细选的百十个刀斧手围攻,也不是李昞的对手。然而,宇文护并非是毫无准备,之间那些刀斧手将荧光粉撒在了李昞和宇文毓的身上,再将所有的油灯都熄灭。漆黑之中,李昞辨不清敌人,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却全部在敌人的掌控之中。李昞便如同盲人一般,四处乱砍捉瞎,而自己却成了敌人的靶子,很快便身中数刀。
李昞强撑着将宇文毓护送到了洞口,杨坚上前迎接,却见宇文毓身上刀伤累累,胸口处中了十数刀,若是常人,一刀便足以致命。
杨坚见状,上前搀扶李昞,李昞已经奄奄一息了:“保护好陛下,照顾好我的妻儿!”
“不——”杨坚仰天长啸,满腔的愤怒化作怒火,命人将宇文护拿下:“宇文护你竟敢弑君?”
宇文护却道:“我这并非是弑君,乃是清君侧,陛下身边正是有你们这等奸佞,妄图杀害皇室宗亲,你等外戚篡权,你们可曾搜到前朝皇后?一切都是你等欲加之罪,陛下,依臣之间,便要去长信宫搜查必当能搜到长公主母子!”
“混账!”宇文毓龙颜大怒:“即便搜不到长公主,也可以治你死罪,还要狡辩到何时?”
“君无戏言,陛下为何相信外戚,却不信我?若是在长信宫搜不到,臣甘愿一死!”宇文护道。
“好,朕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宇文毓道。
所有的仇恨本就压抑着,李昞的死更是让杨坚内心的仇恨大增,恨不得就地便将宇文护诛杀了方才解恨:“陛下,杀了宇文护再去搜查也不迟!”
“陛下看到了吧?”宇文护哏哏地道:“他们是害怕搜查长信宫,一定也是长公主的党羽!”
忽而,又一队人马闯了进来,为首的便是杨广、李渊和杨俊兄弟三人,他们都身染血迹。
杨坚本担心李昞的死,会给小小年纪的李渊带来打击,却不想,李渊见了父亲的尸首,只是眼睛稍稍湿润了,却面不改色:“宇文护你罪孽深重,看看这是谁?”
李渊便和杨广和杨俊两兄弟推出来两个麻袋,麻袋解开,却是长公主郁久闾和前朝太子元钦的尸首。
杨坚不明原因,这三个孩子到底在做什么。
杨广道:“陛下,这便是字大冢宰后花园挖到的,臣等得到密保,宇文护得知了陛下欲搜查,早就对长公主母子下了毒手灭口,埋在了后花园!”
眼前的这一幕让宇文护措手不及,宇文毓带人去后花园查看,果然是两个刚刚挖出来的大坑,里面还残留了一些血迹,宇文护百口莫辩,只是大喊:“陛下,臣是被冤枉的,臣是被冤枉的!”
宇文护全家老幼被下了大狱,等候大理卿会审定夺。宇文护在狱中苦苦冥想,是何等高人竟然棋高一着,发倒是被害了。莫非是当今皇后,却又不像,依据他对茱儿的了解,怎么可能是下得了如此毒手之人呢?
风波平息之后,宇文毓念及李昞护驾有功,对他大嘉封赏,让李渊承袭了李昞唐国公的爵位,以王礼下葬,宇文毓亲自前往吊唁。
落得早年丧夫命运的沙华,悲戚不已,几度昏迷过去,宇文毓命茱儿留下抚慰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