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更生气了:“想来你们二人是在取笑我?”
蜜花糕也吃完了,酒也喝好了,这一席谈话间茱儿总想找机会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却也总被王妃巧妙地用别的话题引开了。
茱儿揣摩得明白,王妃必定是已经知晓她们的用意,却不知是何原因回避。可既然知晓用意为何又前来赴宴,为何不像高长恭一般,索性就推辞不来。刚刚嫁到王府的王妃又与她们交情不深,也没有照顾情面的理由。
伽罗看着两人曲折迂回地聊着天,一来一往地话里有话却都不肯挑明了说,伽罗很是着急。眼看着王妃要起身离去,索性便直说了:“今日请王妃前来,是有事要请王妃相助,诚然觉得惶恐,还望王妃能助我们。”
王妃故作失落:“原来这宴席不是专程宴请我的,我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福气,却是有事相求。”
茱儿有些惶然,唯恐伽罗此举惹得王妃不高兴。却见那王妃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便是喜欢姐姐这般直爽,有话便是直说,何必拿我当外人。”
伽罗喜上眉梢:“多谢王妃厚爱,兰陵王可曾向王妃提起过那个从周国来的细作?”
王妃欣欣然莞尔颔首:“我已经知晓姐姐的意思了,可惜啊,夫君早已料到今日这般。我大齐天子钦慕你夫君和杨大将军的韬略,想留在朝廷重用。恐怕不会让你们潇洒地离去,我夫君也是左右为难,并非是有意不想帮助你们。”
伽罗和茱儿对视,茱儿笑了:“王妃想来已经是有了主意,既然我妹妹这般爽快坦诚相待,我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可好?”
“好便是好,只是……”王妃摇了摇手里的月光杯:“这干聊天没有兴味,酒还没喝足呢。”
伽罗和茱儿大喜,忙叫丫鬟们再斟了酒,蜜花糕虽然吃完了,又把西域的买来的羊肉干呈了上来。伽罗又道:“若是王妃还觉得不进行,我为王妃舞剑可好?”
“舞剑甚好,姐姐竟然还有这般才艺,妹妹我今日算是来着了。”王妃品着葡萄酒:“方才茱儿姐姐说没有了葡萄酒,想来是舍不得相赠吧?”
茱儿却道:“哪里有,只是想让王妃能答应了,将来两国交好,商路通畅,岂不比我那私藏的一两坛酒要多要好?”
伽罗取出杨坚的宝剑,王妃面前翩跹起舞,茱儿在一旁弹琴伴乐,茱儿的纤纤细指像是撩拨着细细的溪流,伽罗的身段犹如溪流旁边万花丛中婀娜的蝴蝶。看的王妃痴痴如醉,一曲终了,拍手叫好:“真是大开眼界,伽罗姐姐的舞姿和茱儿姐姐的琴艺,果然今日见识乃是绝妙的。”
伽罗收起宝剑:“献丑了,王妃看着高兴便好。”
王妃说道:“你们相求之事,在我这里可以直言不讳,若是在我夫君那里,万万不可当面直说,非但不答应你们,恐怕这番说了以后,将来就躲着你们,直到你们的周国改朝换代,权臣宇文护得了天下,你们也死了心为止。”
茱儿倒吸一口凉气,幸得今日兰陵王没有来,又幸得探了王妃的口风,若是就这般让男人们直接去高长恭那里求情,落得这般进退两难的田地可就无法回旋了。
“似这般,我们改如何是好呢?”伽罗问道:“莫非真的没有办法了?”
“办法倒不是没有,”王妃显然是早有准备,让伽罗和茱儿看到了希望,“围魏救赵之计,便是最好的法子了。”
“何为围魏救赵?”伽罗追问。
“我大齐天子最不想答应的是什么?便是你们回到周国,周国又多了几个能征善战的骁勇良将,必定是当今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可他最希望的得到的是什么呢?”王妃反问道。
伽罗有些愚钝,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茱儿已然领会了:“王妃的意思是,让杨大将军答应做周国的统帅?”
“这是第一步,只是答应还不行,依照我大齐天子多疑的性格,定然还不足以十分相信你们的诚意,便把兵马交给你们,最多是让你们做了副将。你们还需要找机会建功立业,方能得到陛下的信任。”王妃接着道。
王妃本来给茱儿希望,可这般说来,又让她有些失望了:“可这建功立业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我故国告急迫在眉睫,远水又岂能解得了近火?”
“这就要问问你们的那人去了,我也只能说到这里,至于军机之事,我女流之辈便是一窍不通的。只要你们得到了我天子的信任,成了统帅,便可以借由攻打周国为独孤信报仇的名义,起兵西征。只要渡过这黄河,你们是去还是留,便谁又能管得了呢?”王妃感慨:“这黄河渡过来容易,渡回去有事何其难啊!”
伽罗和茱儿欢喜,王妃所言果真是一道妙计,只是这妙计太过曲折,然而也只能如此。
茱儿感念:“多谢王妃指点迷津,只是不知王妃为何背了殿下的意思,只身前来指教,他日若是让殿下知晓王妃的用意,怪罪下来便是破坏了王妃的夫妇感情。”
王妃却道:“我也不是白白相助,只需要二位姐姐谨记在心,他日我夫君若是落难,或是两国战场兵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