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和李昞在独孤府上陪满朝的文武大臣吃喜宴,挨个敬酒,谢过前辈叔伯们前来捧场,整个独孤府上灯火通明,十二分的热闹。
只是独孤信越发显得焦躁不安,百官们越是尽兴,他越是惶恐。即便是宇文护就在眼前,喝得酩酊大醉,似乎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象。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们回来禀报说,经过探查,大冢宰府上像往常一样,也并没有什么异动。
独孤信以为是自己多虑了,宇文护上来敬酒独孤信:“大司马,恭喜你啊,收了两个好女婿。所谓‘上阵父子兵’,这两个好女婿,将来一定能帮助大司马建功立业!”
“岂敢岂敢,多亏了大冢宰的帮持!”独孤信回敬了宇文护一杯酒。
宇文护斜了一眼刚刚退去的家丁:“大司马的下人,这一个酒席之间,进进出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独孤信掩饰道:“哪有,只是派去杨府和李府去的,给两家的下人嘱咐一些两个小女的起居习惯,唯恐两个小女到了婆家宅邸有些不适应!”
宇文护自然是知道独孤信说的这些话乃是言不由衷,却还是虚伪地说道:“大司马真是爱女心切,我宇文护向大司马担保,倘若两位小姐今后如果过的不幸福,我便第一个不会轻饶了他们这两个畜生!不要担心这么多,走,大喜的日子,走,我喝酒去,同僚们还等着呢!”
独孤信也明白,宇文护必定是看出了他的忧心忡忡,倘若再这般愁眉苦脸地探查宇文护的消息,却在面子是挂不住的了。也只好强颜欢笑,回到宴席上。
宇文护对杨坚和李昞道:“杨公子和李公子,还不来给你们的岳丈敬酒?”
杨坚和李昞分别倒了一杯酒,走到独孤信的面前,齐声道:“承蒙岳丈的厚爱,小婿敬岳丈大人!”
独孤信和杨坚、李昞,一起干了手中的酒。
宇文护拍手道:“好,非常好!杨公子、李公子,你们可真是幸运得很啊!可知我们家的那位不成器的觉公子,吵嚷着就是要做大司马的女婿,可他也不照照镜子,哪里配得上,所以,我就没答应!所以啊,今后你们若是对两位小姐有不恭不敬,我便饶不了你们!”
听了宇文护这假惺惺的话语,杨坚心中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李昞更是恶心宇文护的德行。当宇文护的手拍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便嫌弃地将宇文护的手挪开。
宇文护却也没计较,讪讪地笑了笑:“你们一家人先聊着,我去那边喝酒!”
看着宇文护离开,李昞便耐不住心中的愤懑:“岳丈难道看不出来,这宇文护举止反常,一定是另有图谋!”
独孤信摇头叹息了一声:“就是因为他早有图谋,必定是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让人难以察觉蛛丝马迹。这宇文护的权谋,远超过他的叔父宇文泰,真是长江后浪催前浪!这种感觉最是可怕,你明明知晓危机就在周围,却看不到、摸不到!”
杨坚想了想,呵呵笑了笑:“岳丈和姐夫必定是多虑了,宇文护还在咱们家,只要多派一些人手,即便是宇文护想做什么,我们只要把他控制起来,也是插翅难飞!”
李昞摇头:“兄弟想的太简单了,这便是宇文护举止可怕的地方。倘若今晚他想有什么异动,却偏偏还要在咱们眼皮底下待着,这种胸有成竹的自信,却有让你我捉摸不透,待到咱们反应过来之时,恐怕别人的刀子早已架在了我们的脖子之上!”
“嗨,也许是咱们想多了呢?宇文护兴许并没有什么异心,只是真心实意地想和岳丈大人讨好关系而已!”杨坚心中虽然也有些忐忑,但还是要强装镇定。
“但愿是如此吧!”独孤信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不过你们二人也不要懈怠,酒一定要少喝,万一真有什么变故,还能清醒应对!”
“遵命!”杨坚和李昞领命,接下来在和百官们一起喝酒之时,便用了一些白水代替了酒水。
消失了一天一夜的高颍,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走到独孤信的面前道:“不好了,长安城的城防比以往增加了十倍的兵力,弓箭弩手都齐备,剑拔弩张的态势,我便怀疑独孤信有异动。便匆匆赶往皇宫,果然如我所料,皇宫的御林军正在被撤换成了宇文护的精练府兵,伺机待发,恐今夜便是要偷天换日了!”
独孤信听了,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一言不发,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在这喧闹的之中,独孤信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被掩盖住了,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独孤信的变化。假装醉熏的宇文护,一直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独孤信的一举一动,当发现独孤信这个神态之时,便料定他已经知晓了情况,暗暗嘱咐了身边的随从,那随从得令之后,便匆匆离去。
高颍悄声道:“为今之计,是一定不要让宇文护走出独孤府半步,即便是他有谋逆之心,以他一人的性命,换陛下的安危,还是能有一些胜算的!”
独孤信点头,悄悄道:“你先带人封锁所有的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出,以免宇文护和外面的人勾连。长安城里没有咱们的人马,若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