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她们两人最好的结局,只能是井水不犯河水,断个干净才能相安无事。
不料甄平乐辗转难眠,她正念叨着人却偷偷摸摸的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是……来讨回公道的?
眼睁睁的看着甄平丹熟练的翻窗子爬进来,甄平乐还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幕。
蓦地,暴怒。
“丹姐儿——”甄平乐简直气不成声,一下子坐起来,怒斥道:“你可是大家闺秀啊!”
你可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你怎么可以翻窗子!
这种一般男孩子都不会做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你居然敢大半夜的爬人窗户?!
堂堂继王妃亲手教出来的蜀南王府二小姐,被所有人宠上天去的掌上明珠,翻窗子这种事情是可以做的如此熟练的吗?!
耳边传来周嬷嬷的询问声,甄平乐回了一句没事,深呼吸,转而一眨不眨的盯着已经站在跟前的人。
甄平丹很显然是睡了之后偷偷跑出来的,身上还穿着白色里衣,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一件白天看见的珠光宝气佩饰都没有,就只剩下她从出生就一直没摘下来过的项圈还挂在脖颈上,微微张着嘴,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甄平乐,两只手搅着,那样子像是被遗弃的小狗。
从凤居苑到西苑几乎穿过了大半个蜀南王府,还没到春天,她半夜穿这一点点的衣服乱跑就不冷吗?
难不成当值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不成,连个五岁大的孩子都看不住!
心里又气又心疼,甄平乐好一会只能听见从胸腔里发出的喘息声,一句话也说不出。
“给我面壁站到墙根去!什么时候认清楚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回去凤居苑睡觉!”缓了好久,甄平乐一手指着床头角落的暗处,一手隐藏在被子里紧紧握着拳头。
床头暗处是内室最挡风的角落,蜀南的冬天不是很冷,但是夜晚穿一件单衣一定会着凉,她不忍心冻着甄平丹,却不能不惩戒她的没有规矩。
要是轻易放过她,下次她是不是男人的窗户也敢去爬?
明明就是要做皇后的人,怎么小时候就这么的不省心?
甄平乐简直弄不明白甄平丹是怎么生长的,小姑娘一个偏偏有时候按照男孩子的习惯做事情。
她上辈子还没觉得多么不可思议,那也是不知道甄平丹还有半夜爬窗子的习惯,要是早知道越接近越能看清楚一个人不靠谱的样子,她还不如白天不要弄出那么大一件事情。
没有刺激到甄平丹,或许她也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甄平乐抿着嘴唇,心里止不住的气闷。
无视那双可怜巴巴哀求的猫儿一般的眼睛,甄平乐双眼狠狠地瞪向小丫头,小丫头身子一哆嗦,讨饶的话一句没说乖乖面壁思过去了。
甄平乐依旧气不过。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她只不过仅仅是大病了一场睡了几天而已,还真像是三十年没给他们立规矩了,一个个一点样子都没有,当她这个嫡大小姐是摆着好看发威好玩追着他们只为了逗乐子吗?不把王府的气氛给掰回来她就不是蜀南王府嫡大小姐!
只听见甄平乐自说自话,没见着有人回应,外面候着的周嬷嬷始终不放心,又走上前来相问。
甄平乐懒洋洋的回答,有气无力杵着脑袋,道:“没事,只不过是逮着了一只调皮可怜的小猫,半夜不睡觉老喜欢学人家风流倜傥爬窗子,第一次惩戒一下也就罢了,再有下一次,我让王妃亲自过来看好戏!”
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对甄平丹说出此番话,甄平乐也只是说说而已,却看见小丫头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冷到的还是害怕的,甄平乐也跟着颤了一下,心平气和的让周嬷嬷退下。
她转过头看着小丫头,小小的孩子还不到她多宝阁一半的高度,团在那里煞是渺小,锦缎帘子一遮就什么也看不见。
甄平乐道:“知错了吗?”
“恩。”几不可闻的回答,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甄平乐瞪着帘子,嘴角撇着,敏感的听出来小丫头这是在跟谁置气呢。
本来也就做做样子,她不会真的让小丫头大冬天的罚站,不过一看到锦缎帘子,又想起继王妃的表面功夫,甄平乐心里一紧,转过头去。
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也睡不着,甄平乐干脆起床穿衣走到桌案边写字。
以前母亲教导甄平乐的事情她都几乎不记得了,可是有一件事甄平乐却一直忘不了。
每一次母亲与父王有了小小的争执都会默不作声的先回避,去到房间要么练字,要么绣花。这两件事情都可以平心静气,见得最多甄平乐也就唯独记下来这一事,现在她也很需要先镇定下来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一想到母亲,甄平乐脸色又是一黑。
果真她与甄平丹就是命里犯冲。
甄平丹是属于静不下来的性子,眼见着甄平乐的脸色缓和了,甄平丹刚想要说一些软话,求求饶撒撒娇,罚站的事情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