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下了心头枷锁,楚君玉从一刹那的感动里回过神来。
君夜戏谑地看着他们,道:“君玉啊,你在结婴这关卡卡了五十年,难道就是为了等着和清羽兄见面吗?”
楚君玉笑了笑道:“也许,恰是如此!”
君夜摇了摇头,道:“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了!梵音寺的守一主持说,他想要你拜入梵音寺门下!”
君玉点了点头,道:“我知!苦行大师将梵音寺的《妙法莲华经》赠予了我,我答应过苦行法师,会往梵音寺一行。拜入他们门下也未尝不可。反正,我一直都没有正经的师尊,也算不得天音阁道统的传承人!”
君夜看向叶清羽,挑衅般道:“清羽兄,你竟是不反对?这入了佛门,说不定就四大皆空了!”
叶清羽颔首,淡笑道:“我记得,梵音寺的莲清禅师还未有弟子!而莲清禅师,似乎也不是正经受戒的佛门弟子。”
君夜了然,道:“莲清禅师修自在禅,主张顺从本心,守拙归真。自然就不可能有什么清规戒律了,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梵音寺的主持守一法师此时也走了过来,道:“莲清禅师的确还未有弟子,想来,他定然会很乐意收下君玉施主的。”
君夜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守一法师又道:“事不宜迟,莲清法师最近又要闭关,还请君玉施主与贫僧先行一步。若是晚了,可就赶不上拜师了!”
君夜扫了这大和尚一眼,道:“哦?竟是如此心急?主持莫不是怕本座不放人吧?”
守一法师念了一句佛号,宝相庄严道:“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贫僧怎敢欺瞒少宫主?实在是情势所迫,不得不为之!”
君夜摆摆手,道:“罢了!既然清羽兄都不反对,我自然也没有不许的理由!守一法师。本座这亲妹子就劳您多看顾了。”
“贫僧自当竭尽全力!”守一法师双手合十道。
楚君玉也无意在这里久留,她是当真不想回圣宫去见君绮珊,此时更不想掩饰这种不喜。她略一点头,看向叶清羽道:“如此。君玉便与守一法师先走一步!”
叶清羽点了点头,未见不舍之情,未见挽留之意,从容道:“此去路遥,珍重!”
楚君玉笑了笑。此时,她的笑容还是浅浅淡淡的,却已经有了触手可及的温度:“二位也请珍重!”
说罢,楚君玉与守一法师相伴而行,转眼就没了踪影。
君夜似乎很是困惑,道:“清羽兄,这意中人不是应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吗?本座瞧着,你怎么没有一点儿眷恋之意呢?”
叶清羽淡笑道:“心意若在了,隔着多远都是一样。何需做这些小儿女情态!”说到底,他不过是自信罢了。他和楚君玉都是一样的人,无情时便是无情,有情便是至情。
而世间因为****而生的悲欢离合,爱恨嗔痴,说到底,都是因为贪念和疑心而已。
因为总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所以常有一肚子的不满怨恨。
因为总是不相信对方的真心,所以尽日烦恼缠身。
却说楚君玉和守一法师坐着战宫,星夜向着万佛国而去。
战宫之中。君玉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坐清修。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沉淀返璞归真这一境界的真意。
至于相思,这种东西她的心里是半点儿没有的。
于她而言,这一缕情丝也是一场试炼。一场情劫。
有情道的道基不是一年就能打下的,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种下情丝,全心全意地尝试一场。胜了,有情道小有所成。败了,要么转向无情道,要么身死道消。
相思。是因为舍不得,而楚君玉,却是舍得下的。
就是这样简单呢!
入定修炼时,她注意到,识海之中那粒道种,如今又张高了一截,多长出了几片叶子。
随之改变的是她的行事习惯,真心的言笑多了,敷衍的言语少了。
宠辱不惊是一种境界,嬉笑怒骂自随心也是一种境界。前者在于一个坚强,后者在于一个豁达。
大成二百零六年七月初,君玉站在了梵音寺门前。
入目是一座修成莲花模样的佛寺,整座佛寺上宝光缭绕,梵音不绝,当真是一副庄严慈悲的景象。
寺门大开着,从门中来往的,有穿着袈裟的光头和尚,也有穿着其他衣服的修士。
君玉早已从苦行等人口中得知,佛修也是有千万门类的。有持戒的纯粹佛修,还有各种各样的禅修。
比如说,修习杀伐道的血禅道,修习自在心的自在禅,修习智计谋算的慧禅道,修习济世救人的慈悲道等。
后者都是不持戒的,也没有什么光头或者袈裟扮相。
守一等人立在门前时,便有人向着寺内通报过了。君玉等人略略站了一会儿,便见一个身着蓝色外杉的青年自寺内迎出来,朗声大笑道:“守一,本座听说,你给本座带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