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不凡疗伤并没有耗费沈玉太多的精力。
六月初六的早晨,废材秦不凡再度变成了单灵根的天才,他去了别处闭关筑基,而沈玉依旧留在了天上居之中。
六月的兴平镇,暗流奔涌。
六月初六下午,天音城三大世家之一的楚家嫡小姐,楚姗亲自上门拜谢沈家大公子和五小姐的救命之恩,在兴平镇引起了轩然大波。
六月初九,曾经的单灵根天才秦不凡伤势痊愈的消息在天音阁传开。已经恢复了筑基期修为的秦不凡,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六月十一,秦家的前家主,秦不凡的父亲秦赢回归秦家,在家族中众位长老的提议下,重新成为家主,陆家的女婿秦永被排挤到权力核心之外。
六月十三,珍宝阁宣布,以后不再向陆家出售酒果,改与秦家合作。
六月十四日,夜。
陆蘩在书房中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地四处走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兴平镇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半个月前,陆家在兴平镇还是头一号的家族,秦家基本上已经被他掌控,沈家也将要被他收入囊中。而现在呢?沈家居然跟楚家的嫡支嫡女搭上了关系,而秦家,秦家的那个秦不凡又东山再起了。
还有珍宝阁,原本好好地合作伙伴,忽然间就要跟他们陆家断绝往来了!就因为秦家出了个秦不凡,所以,他们就放弃了陆家吗?
陆蘩满脑子地愤怒和疑惑,几个月前,白衣人的话还清晰在耳。
“玉婆娑,还有那个叫沈玉的女孩子!”陆蘩喃喃念道。他不知道白衣人为什么要这么吩咐,但他的计划原本很周全的。
玉婆娑,作为儿媳的陪嫁,将被陆家不费吹灰力地收入囊中;而那个沈玉,借着八月份三家大比的机会,只要制造一场意外,完全可以让一个五六岁大的丫头消失。
可是,现在,这个计划还进行的下去吗?陆温的婚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玉婆娑想必不用担心了。
而这个沈玉,他早派人打听过了,这个丫头是沈涵的女儿,双灵根的资质,绝对是沈家重点培养的人物。她若是出了意外,沈家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吧?
若单只是沈家,也倒不足为虑,关键是,这丫头还是楚家嫡小姐的救命恩人。楚家,就是一百个陆家也惹不起啊!
正惶惶不可终日时,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出来。
“家主,三公子回来了!”
“涛儿回来了?”陆蘩大喜,忙迎了出去,“快,快,涛儿到哪里了?”
“父亲!”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跟着老管家走了出来,他穿了一身天音阁内门弟子特有的白衣,身子单薄,但一双眼睛中精光流转时,常常露出两分阴狠之色来。
这个儿子是陆蘩的骄傲,在陆涛面前,陆蘩这个父亲反而不像是父亲。
“父亲,我听说,家中出事了?”
陆蘩一叹:“可不是!也不知我陆家是造了什么孽,竟摊上这等祸事。跟珍宝阁断了关系,咱们就得不到酒果;得不到酒果,就做不出灵酒。没了灵酒,陆家的根基就要被彻底动摇了。”
“父亲,孩儿也打听过这件事。听说,是秦家的秦不凡跟珍宝阁的管事接触过一次,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秦不凡离开之后,珍宝阁就停了咱们家的酒果供应,专门做秦家的生意了。”
“你是说,秦不凡这是要对咱们陆家下手了?”陆蘩忙问。
陆涛点了点头:“这些年,他这个天才没少遭人白眼,特别是他那个筑基期的叔叔,陆永。如今,他得势了,怎么会不报复回来?”
“那该怎么办?”
“父亲莫急。”陆涛沉静道,“父亲,秦不凡毕竟颓废了好几年,他以前能用的关系,基本上都淡了。而沈家那里,楚家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可若是放任他们发展下去,咱们陆家的情势,可就真不妙了!”
陆蘩眼神一狠:“涛儿,你的意思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趁着他们还未成气候,斩草除根?”
陆涛阴冷地笑了笑:“不错,父亲,现在谁都知道陆家要和沈家结亲了,若是沈家出了事,只怕人人都会以为是秦家动的手吧?”
“好主意!”陆蘩猛然点了点头,“就让秦家跟楚家对上,咱们才好从中渔利。”
陆涛攥了攥拳头:“那就先对沈家动手,父亲,孩儿在天音阁中也有一些处得来的同门,我也可以请一些帮手来。”
陆蘩眼中精光一闪,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场腥风血雨就要笼罩兴平镇。
却说此时的天上居中,沈玉正与秦不凡相对而坐。
秦不凡将一纸契约递到沈玉之前,道:“就如沈姑娘所说,醉花荫的酿造和销售由我秦家全权负责,所得利润一九分,秦家得九,沈姑娘得一。沈姑娘若是没有意见,便签字吧!”
沈玉笑了笑,将契约书接了过来。
这种灵酒的酿造成本并不高,一坛酒大约在一块中品灵石左右,但售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