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里没放多少东西,只有一封信和一块玉佩,信上的字歪歪斜斜的,还有好几个错字,但是整封信下来还是顺畅的。
“这是我学会写字以後写的第一封信,可能也是最後一封信。
我知道我罪大恶极,早晚会有报应,我写这封信是想在我死前把我知道的,做过的都写下来。事情已经过去二十一年了,我以为已经忘了,我以为躲起来就可能逃避,但是直到宫里的人找到了我…”
看到来这里,已经肯定这封信是方末书写,至少东陵慕英和郁锦商是肯定的,他们二人只看了对方一眼也没有说什麽,只继续往下看。
“他们找到我,告诉我方翠玉和冯兴余死了,我就知道肯定跟二十一年前那场大火有关系,当年琉璃宫的火灾是我做成的,我是太后安排在颜妃身边的,不只是我,还有颜妃身边的谭姑姑也是太后的人,太后妒忌颜妃,一直都想要对付她,只是因为皇上的关系,她才没有办法对她下手。
我不知道太后为什麽那麽憎恨颜妃,我不过是一个奴才怎敢打探主子的心思,但我曾记得太后曾说过一句话,说颜妃能得皇上垂青不过是因为跟那个妖女长得像罢了,我不知道太后口中说的是什麽人,但我觉得当中一定有关系,或者答案就在这被摔碎的玉佩里,它原本是好好的一块上好白玉,只是在颜妃死了以後,太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它还把它摔碎,当时还笑着说一切都完了,所有的都灰飞烟灭了。当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只是我当时看见这好好的一块美玉被摔碎也怪可惜的便把它偷偷藏起来。
这麽多年来我一直都很害怕,总是梦见当年的情景,总是半夜惊醒,其实对於颜妃的事我很後悔,在颜妃身边那些年我开始有点犹豫,有点想要靠向颜妃,我知道谭姑姑也是一样,但是太后是一个聪明人,聪明得可怕,她知道我们的想法便威胁我们,她抓了谭姑姑的家人,但我早已经没有了家人,她就向我下毒,我只有每个月到太医院拿取解药才可保命。
直到皇上驾崩,太后就决定对颜妃下毒手,我不知道为什麽会这麽突然,但是为了保命我只能照办,事情完结以後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我求得太后放我离开,当时我也没有想到那麽多只想着离开就好,直到离开一个月以後我才发觉原来我错了,我中毒太深必须每月服药才可以,或者真的是报应,不只是中毒还有了劳瘵,幸好有郑大人,没有他我真的没命了,若说我最对不起的是颜妃,那麽郑大人就是我最感激的恩人,如今我快不行了,把所有事情说了出来就像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我也就去得心安了。”
一封长达几页的信,里面诉说着方末年轻的故事,当中有着阴谋、为势所逼,还有多添的谜团足以让人觉得惊心动魄,卫承瑜的脸色更是越发难看,若说谭姑姑一人的话不足为信,那麽加上方末这封信,难道还有误会吗?
东陵慕英留意到卫承瑜神色不妥,忙把温玄瑾手上的书信夺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它扔进火盘里烧掉,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卫承瑜也是一愣,温玄瑾忙道﹕“慕英你这是为什麽?这封信也许有着什麽线索的,你现在把它给烧了…”
“我知道!”温玄瑾还没把话说完,东陵慕英已抢着说﹕“可是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要查的有三件事,第一是去德盛药坊去打听一下,这个就拜托三爷了。
二,信里提及了方末每月都会去太医院拿解药,他是向谁去要也是很明显,太医院里能让太后信任的还有几人?这个我想要拜托莞香姐和郁大哥帮这个忙。”
郁锦商瞄了眼卫承瑜,他到底是比较了解东陵慕英的,“嗯!放心,那边就交给我们吧!那麽还有第三件事呢?”
东陵慕英拿起了那分成了两半的白玉佩,道﹕“第三件事是要查出这玉佩的来历。”
离开西山故里几人分开行事,路上卫承瑜没说过半句话,东陵慕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五爷,逝者俱往矣,你也别在意了。”
卫承瑜却摇了摇头,苦笑了笑,道﹕“我并不在意这个,对於皇祖母我实在是印象不深,她的为人处事是怎样也已经没关系了,我在意的是整件事背後的真相,还有这碎成两半的白玉佩。”
东陵慕英看着手上的白玉佩,点头说道﹕“是啊!本来就要凭着一个玉佩找它的主人,现在又多了块玉佩,真让人头疼。”
卫承瑜轻轻一笑,道﹕“慕英,你可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白玉佩,它本来是皇帝赏赐给当朝世子,然後世子会把它转赠给他认定的女子,她便会成为世子妃,这也是帝后的象徵,只是我曾听父王说皇祖父当初并没有把这白玉佩赏赐给他或者其他兄弟们,至於它是否一直都在皇祖母手上,皇祖母又为何把它摔碎,这个就不太清楚,或者找出了真相就会知道答案。”
东陵慕英半是错愕半是疑惑的看着卫承瑜,问道﹕“五爷,既然你知道它的来历,怎麽刚才不说出来?”
卫承瑜笑着摇了摇头,道﹕“刚才我只觉得这个白玉佩甚是眼熟,因为我好像只在皇祖母那儿见过一次,你想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