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一拖,和姚锦墨约定的一个月期限早已过了,不过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样抛开卫老的事。虽然姚皇的所作所为令她所不耻,但这无关乎卫老本人,卫老本身和蔼可掬令她感到极是亲切,抛开这一层次说,就算她铁石心肠,姚皇也断然不会让她安然无恙地出了姚国。
第十五日时,伤口基本都已结痂,绿珠已然感受不到身上的灼烧感,偶尔伤口还会发痒,想是再过些时日就该脱落换上一身玉骨冰肌了……绿珠趴在床上咧着嘴偷笑……
这十几日间,绿珠着实百无聊赖,除了晚间姚锦墨会来和她说上几句话,丫鬟小厮们也都忙着各自的事,有召唤时才进来听任吩咐。
午膳过后,绿珠着实在床上躺不住了,一来她的伤口已然无碍,二来卫老的线也该拆掉了,若是再拖下去,保不准伤口会因此再次感染。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再这么穷极无聊下去她当真就该发霉风化了。
而卫府的小厮这几日一直呆在太子府中,候着她伤势好转方便带到丞相府中。一路坐着马车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方才行到。
卫老房中。
自卫老情况好转之后,卫绮彤就没有像之前一般几乎每天都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卫老身侧。朝堂之上的事卫老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就得暗中帮忙打点一番,若不然,仅凭姚锦墨一人之力,非得把他搞得精神衰弱不可。
而她一般也是早晚各来看望一次卫老,此时自然不在。
“卫老,今日我给你拆线来了。拆线后再过三四天你便可以下床活动了。”
正坐在床头看书的卫老听到这话立即合上了书,抬起头来,满心欢喜地说道:“老夫可算等到这一天了。这几日丫头死活不让我下床走动几番,说着要依绿珠姑娘的叮嘱。如今有了你的批准,老夫接下来的日子可算该好过了。”
因为激动吹着唇下的胡须一上一下拂动着,甚是有种返老还童之感。
绿珠看着卫老怪异的动作,不禁掩着嘴偷笑,走上前去打趣道:“那还真是多亏了绮彤姐姐,若不然,一个不小心若是再感染了,恐怕你还得在床上多躺几日,并没有如此好的福气呢。”
“哈哈哈,看来我是要好好嘉奖下那丫头的。”卫老听着这话着实被逗乐了,捋着胡须笑个不停。
绿珠吩咐一旁小厮替卫老宽衣,仔细查看了一番,见和之前小厮描述大同小异,猪肠因为太过长时间也有些发白的迹象,看来的确是时候拆线了。
拆线相比于缝线着实轻松不少,堪堪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绿珠已是将全部猪肠全部拆下,接下来的酒精清洗自然用不上她,经过十几日的实践,小厮已经可以十分娴熟地代替她了。
卫老自然是不知道有关她被姚皇鞭打的事,生病期间,一些可能会波动他情绪之事卫绮彤都尽数瞒下。
又和卫老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后,绿珠就告辞了。这几日呆在房中都未曾出过房门,许久未曾呼吸新鲜空气,如今甚是怀念。
而此刻正是未时,深秋的太阳也不毒辣,照在身上甚是温暖。她支开了随身丫鬟,一个人闲逛,走走停停,最后在一处湖面处停下。
碧绿的湖面像一块无暇的翡翠,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风拂来,水波荡漾,倒真有一番“水光潋滟晴方好”之意,秋天的水虽然清凉,但因淡淡的荡漾之绿,也不至于生涩。
绿珠在一旁水榭处坐下,垂下的杨柳叶片已是微微发黄,落于木廊一旁,却因为天气尚不太寒凉,还带着些许青葱的缘由倒不显萧条之感,反而有一种置身于山林之中特有的宁静闲事之感。
周公最喜欢在内心平静如水时叨扰。渐渐地,绿珠感觉困意来袭,便于座椅上侧身躺下,凝视了许久前方湖面之后,渐渐合上了眼帘……
一间不甚宽敞却极是干净舒爽的木屋之中,一年轻男子正和一个小女孩坐于桌旁吃着饭。
男子模样极是俊朗,脸上如刀削般棱角甚是分明,眉眼间带着独有的英气,只不过在小女孩眼前却是带上了几分柔意。
吃了半晌,甚是可爱的小女孩像是憋屈许久再也忍不住一般,撅着嘴巴,气鼓鼓地说道:“阿爹,你若是再这般惹阿鸢不高兴,我就在饭菜中下泻药,让你痛快个够。”
男子撇了眼面前极是不悦地小女孩,挑了挑眉,却是继续吃着饭菜,又咽了一口方才说道:“那你便不吃饭了,饿着肚子?还要让娘亲一同受罪?”
女孩却没被这句话堵到,放下碗筷极是自豪地拍着胸脯说道:“娘说了,我乃是梅殇族人,是不畏惧毒素的,就算剧毒在我体内也会被我所蚀化,更何况这区区泻药?娘还说了,一家三口就阿爹最是没用。”
“她竟是连这都告诉你了?”男子此刻终于放下碗筷,极是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那是自然。娘说了,我将是梅殇族下一个尊贵的守护者,是你等凡尘俗子所望成莫及的。”女孩说着顿时来了兴致,为了显示她高贵的姿态,从木椅腾得一下一跃而起,有板有眼,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