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酒楼当中。
言遇庆当然相信沈氏的保证,知道她是不会透露关于当年的任何事情的,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非同小可,他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让沈氏进宫去看二皇子。
萧承夜不知道一向与自己没有什么大联系的舅父为何突然将自己约在了这间小酒楼里。
小福子现在已经沉稳许多了,不再像当初一样探头探脑的,只是,还是带着一股焊傻,有什么事情就问,他为萧承夜倒了被茶水:“爷,你说,这舅老爷是有什么事情偏偏要约在这里啊?这舅老爷也忒奇怪了,平日里见着公子,要么是用着古怪的眼神看着你,也不说话,要么就是教训你两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诶……”
萧承夜虽然心中也有与他一样的疑惑,不过,他还是在小福子的脑门上敲了敲,“你个小福子,什么话那么多、舅老爷也是你可以编排的吗?当心被他听见了,你就得挨罚。”
小福子摸摸脑袋,知道自己是莽撞了,不过,他还是心口不一的道:“我这不是只和公子您讲嘛,公子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要是舅老爷知道了,公子您一定会护着我的。”
听着他这大言不惭的话,萧承夜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小福子跟在他身边不算最久,他虽然不聪明,但好歹实心眼,不会做出害他的事情来。
这么说着话,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言遇庆推开门进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沈氏脸上的憔悴较之先前已经少了许多,这些年来,她都一直过着无波无澜的日,只是,最近可以见到儿子的喜悦,以及言遇庆的悉心照顾,都让她看起来像是年轻了数十岁一般……
萧承夜曾经在多年前,去过言府一次,也匆匆一瞥过沈氏的模样,所以见到她,虽然有些震惊,但面上却不显分毫,他进退有度的向着他们两个问了声好:“舅父,舅母。”
“嗯。”言遇庆脸上稍稍闪过一丝不自在。
这么多年来,他对于他这个“侄子”所抱有的感情都很复杂,既觉得是自己欠了他,又觉得只要一跟他说话就要露馅,所以,对于他,他从来都是能够避开就避开,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正面的交流。
言遇庆手握成空拳在嘴边干咳两声,“二皇子殿下,今天我找你你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说着,他不咸不淡的问了两句他在宫中的生活。
沈氏坐在一旁,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自己全身的力气……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要将自己失散在外面多年的儿子拥抱在怀里……
用力的攥紧拳头,沈氏坐在一旁,就显得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是萧承夜还是不明显的皱了下眉头,他总觉得,今天的舅父有些奇怪,而舅母嘛,就更加奇怪了……
他们两个组合在一起,都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的舅父话里有话,又对他没话找话一般……
真的是太奇怪了……
两个人聊天不过须臾,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得到准允进来之后,言将军身边的心腹附在言遇庆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他首先跟二皇子致歉,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等会就会回来的云云。
等言遇庆走之后,一时之间,包间里面只剩下沈氏以及萧承夜。
“孩子……”察觉到自己这么开口不妥当,沈氏很快就换了言语,“二皇子,宫中的生活还适应吗?”
她这句话实在说的错漏百出,二皇子萧承夜从小就生活在宫中,怎么会到这个时候再问他这个问题?
而且……
她的这句话,还有她看自己的眼神,都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6
被自己心底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萧承夜还是及时收回自己的所思所想,忙道:“多谢舅母关心,侄儿在宫中生活一切都好,请舅母切莫担心。”
简简单单的这一句话,却几乎让沈氏热泪盈眶。
“你……”
顿了顿,沈氏抓紧自己身上的衣袖,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萧承夜其实也是心乱如麻,他在极其幼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偷听到淑妃与舅舅的谈话当中,知道自己并非是淑妃的亲生儿子。
他知道,母妃对自己那个飞扬跋扈的表妹好,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的身份是调换过来的……
那,坐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妇人,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他承认自己心乱如麻,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对面那个已经热泪盈眶的女人,却突然道:“二皇子,你身上可是有一处胎记?”
她的声音很是干涩,此时就好像划过砂纸一般,沙哑的可怕。
“胎记?”
沈氏深吸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何要再确认一遍:“对,在你的左手腋下,不易察觉的位置……”
“左手腋下?”萧承夜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