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子!”那人目眦欲裂,不可置信的回头,鹰子脸上的鲜血简直要刺痛他的双眼,他粗里粗气的威胁道:“你要是敢伤害我弟弟,我绝不会放过你!”
“哦,”容宁脸上扬起恶劣的笑容,“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吗?那你先去阴曹地府待着再说吧。”
她轻轻抽回鹰子脖子上的剑,转而又抵在那人脖颈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答上来了,我就放你走。”说到这,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要是答不出来,或是乱答被我知道的话,你弟弟的性命我就不敢保证了。”
容宁看的出来,那个男人明显对鹰子很是看中,甚至可以说是凌驾于自己生命至上,虽然她有些不相信杀手之间也有这样的情谊,不过看他们先前的打架花式,明显要比小树林那晚上的杀手弱的多,不像是同一批的。
“哼。”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但态度比之前要软下几分。
容宁继而抛出了一条大鱼:“你们是为了钱财才被雇佣来杀人的吧,只要你说出实情,我能担保你们两个的性命安全,并且送你们一笔路费远走高飞。”
男人明显意动,不过他攥紧拳头,忍住心中想要立即答应的**,追问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就凭你现在别无选择。”
容宁将手里的剑掷到一旁的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清脆的抨击声,“你们两个的性命都在我的手里,是生是死,全凭我一句话,你说出实情的话,尚且还有一条生路,不说的话,就是彻底的死路一条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信服吗?”
她的话掷地有声。就连一直低着头的车夫,也飞快的抬起头看了容宁一眼,眼里闪过诧异。
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小姐还有这等口才。
“哥、”鹰子眼眶里满是血水,那样子看起来可怖又可怜。他整个人像找不到焦点一般,头胡乱仰着。
那男人只看了他一眼,就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可以,不过你要找人医治我弟弟的眼睛。”
“成交!”
容宁飞快的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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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云阳都府繁华。但只有进城的第一天才粗略逛过,后来又一直在云家村为了水车的事情耽搁,并未好好走过。待在云阳的最后一天,容宁夜里去逛过,才知道什么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恐怕是京城也比不出上下。
街上处处点着花灯,各式各样的手工小物品瞧得人目不暇接,耳边尽是女子的喧哗嬉笑之声。
听留叶儿一说,才知道今天是乞巧节。
容宁瞧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先是看了在各种摊点上看了会儿。却被人潮推着走了。街上人头攒动,到哪儿都是人挤着人、肩擦着肩,她又看着少女少妇的主流方向,一路来到了护城河。
河面上波光粼粼,轻轻的波浪推着上头纸折的小船,一盏一盏在烛光中推向了远方。
少女们彼此欢笑着,有些羞赧的写下自己心中心仪的那个人,又怕别人看着,心里像揣了个兔子一般,眼波一直在自己亲手放出的小船上流连。
容宁自觉自己没有这种文艺情怀。可应了此情此景,又忍不住朝旁边的人要了纸笔,单单只写了两个字,又匆匆放下笔。
这时迎面过来几个姑娘。脸上洋溢着满满喜气,容宁被撞的七倒八歪,勉强才稳住身形,却在这时眼尖的发现不远处那个穿着一袭玉白色长衫,长身玉立的心尖上的人。
“子期!”
容宁大叫一声,那声音旋即淹没在喧闹的声音中。
人潮重新汇聚起来。她被推着继续往前走。容宁频频回头,四处寻觅着萧淮锦的踪迹,却再也找不到那抹踪迹了。
这一夜的云阳都府到处灯火通明,人人脸上都挂着盈盈笑意,容宁身处其中,却急得出了一头汗。
这么一错过,他们要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不知为何,容宁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着她:一定要找到他!
“萧淮锦!”
容宁喊的歇斯底里,在她身边的人有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冷漠的擦肩而过。
可这点声音,就像投进大海的一粒石头,惊不起任何波纹。
就在她沮丧的垂下肩膀的时候,却被周围的人撞的一个踉跄,身体不稳的跌进一个怀抱里。
搂在她腰上的手,力道大的让她发疼。
可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的声音霎时消失不见,安静得犹如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她踮起脚轻轻吻上萧淮锦的唇,这一刻才明白自己的心这么久以来究竟为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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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人潮依然拥挤,整个人严严密密的被身边的人搂住,在这炎热的夏季里出了一身的汗,容宁却不觉。
他们没有开口,仿佛对这一次的重逢都没有感到任何诧异。
容宁心里只希望这条路越来越长,最好不要有尽头,远处一声惊叫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