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么这么像萧淮锦……
容宁心里一阵惊涛骇浪,她努力让自己先不要胡思乱想,又极力看着对面那安静坐在那儿的男子,就在想要看清他的脸庞之时,他却一个转身,跟旁边的侍者不知说了些什么,他起身走向另外一处,不再是容宁所能见到的范围。
容宁端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颤,却是未说什么,脸上那苍白的神情,却透露出心里的紧张。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童业急切的在一旁问道。
他先前一直没有太注意小姐的情况,所以他并没有看见她适才一直投在窗外的目光。
“小姐,小姐……”
先前唤了几声容宁都没有听见,这会儿她才像回过神来一样,心里的胡思乱想、脑海里一遍一遍的猜疑都这才中断。
“没事。”她轻轻道。
只是那发白的指关节,怎么都没有说服力。
他……应该是他吧……
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人朦胧的面庞,容宁突然按捺不住,倏地起身推开包间的门,连桌上的茶杯也险些倾倒。
“小姐,小姐……”童业紧跟其后,剩下留叶儿,怔了一会儿,才像恍过神一样,也急切的跟了上去。
因着是冲出酒楼的,容宁的头发被雨水打湿,雨珠顺着一绺一绺的发丝滑下,身上也颇为狼狈。
“那个二楼靠大街的包间是哪一间!”
容宁没有像无头苍蝇一般就冲进去一顿好找,而是直奔柜台,找个个侍者打扮的就问。
那侍者一惊,本以为是闹事的,不欲理睬,又见她身上的衣服料子都不是差的,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可能惹不起,老老实实的答道:“靠大街的统共有三间,请问你要哪一间?”
“三间都说出来!”容宁脸上的急切没有消失,越到这个地方。她的心反而扑腾的越快,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心中破土而出。
侍者朝二楼指了个方向,见面前那个狼狈的公子拔腿就跑去,忙喊道:“那第二间可是有客人的。千万不能去打搅他们……”
见他的身影消失的楼道拐角,侍者嘴里嘟囔着:“这到底是什么人,真是奇怪……”
掌柜的在后院听到颇为大声的说话的声音,过来只看见侍者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拍拍他的肩:“说什么呢。刚刚那是什么人?怎么就冲二楼去了?”
他们这茶楼定价不便宜,要是家里没几个小钱的,都别想进二楼,里头都是惹不起的主儿。
侍者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犯的错误,只是陪着笑脸道:“那名公子看样子是来找人的,只是身上被雨打湿了,应该不像是惹祸找事的……”
掌柜的这也就放下心来,脚步又急切的朝后院去,今儿他婆娘不在,总算可以好好的舒坦一顿了。
想到那屋里的娇俏娘子。他心头像是烧了一把火,浑身更是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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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容宁像疯了般一间一间的推开门,又扑了个空,三间包间,没有一间是有人的,看她找完之后颓废的靠在墙边,满脸的苍白疲惫,童业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能让容宁这么激动的。童业能想到的人屈指可数。可要说能让她这样心绪起伏的,他却只能说出一个。
想到他先前为掩埋踪迹所做出的举动,童业突然一阵愧疚,好端端的就这样拆散人家的姻缘。怎么说都是不厚道的。但王爷的命令不可违背,童业幽幽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不知自己该如何安慰她,想着以后对于这些事情,他还是能忽悠就忽悠。至少不用做的这么尽心尽力。
“没事,童叔,”容宁挥挥手,像是要挥去眼前的愁云一样,“等雨停了些,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连累你们冒着大雨陪我走这么一遭了。”
“说哪的话呢小姐,这些都是奴才应该有的本分。”童业退后几步,看了眼一身清爽的留叶儿,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当时那样突发的时刻,她居然还会记得带把伞在身边,却是给自己遮的,一点都没有追上容宁给她遮挡的意图。
这个丫头只怕……
童业收回不满的神色,去重新要了间包间,也不回原来的酒楼了,心想着抽个时机得私下与她多谈谈才是。
至于,谈话之后的改变,就要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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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有什么事?”青岩担忧的看着萧淮锦,生怕他一个熬不住,忙劝道,“您还是快些去休息会儿吧,世子妃的事情也有多个人在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通知您的,您现在苦熬着,要是世子妃见着,可要心疼了……”
世子已经连续两夜没有好好睡觉了,都是在马背上奔波,一直到今天到了云阳都府,没了线索以后,这才找了一处茶楼休憩。
“无妨。”说到容宁,他嘴角弯起,露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
一路都在错过,要是出了这云阳都府,他怕再找下去更为麻烦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