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期间,京城总共发生了几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长公主嫡女,清阖郡主嫁祸虎门将军嫡次女一案。
将军府嫡次女言如琳命人购买五石散,谋害清阳郡主一案证据确凿,在她被关入天牢的第二天,就闹得满京城皆知。没想到,峰回路转,在公开审理言如琳的那一天,她竟拒不认罪,反而勾出了清阖郡主这一条暗线。
“是她暗示我的,一切都是她出的主意!”一想到某种可能性,言如琳的肩膀忍不住颤抖,慢慢回忆道:“那些天我一直都我阿爹禁足在自家小院里,时间一长难免想着出去看看。正好,张琰琰那个小蹄子来找我,就说让我去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我一面怕着阿爹恼怒,一面没有答应,可又架不住她在旁边一直苦劝。”
“容宁害的你声誉大失,难道你就不想报复回来吗?”
“你现在还有什么是比的上她的?论地位,她现在已经是郡主了,将来就是世子妃,再将来就是王妃,将你狠狠踩在脚底不用多时便能做到。论盛宠,你说说,世子够宠她吧,等他娶了佳人,连你姓甚名甚恐怕都要忘却了。”
“…………”
“现在,机会来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错过了它,就等着看着两个有情人和和美美的结秦晋之好吧。”
“只要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
“随你信不信,反正这事和我没干系,要不是看你是我的亲妹子,我才不会将这么好的计策献给你……”
…………
想到当时张琰琰蛊惑的声调,以及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言如琳浑身充满了冷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被自己所信任的人一步一步的推向罪恶的深渊是怎样的体验?甚至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难以明白过来,成日里活在欺骗当中。
言如琳这才想起来。那时在开莲寺之时,给她出主意的,压实张琰琰。结果呢?
她不但清白差点保不住,名声也在此时愈发不好了。
而这一切。只是加深了她对容宁的怨恨,却忘了罪魁祸首在于张琰琰身上。
要不是那个黑衣人连夜出现在天牢里,告诉了她幕后的真相,恐怕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审案之人正是刑部侍郎薛和,他皱紧眉头。不知此事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地步。
果然这是个烫手山芋,不然也不会一路被递到他手里。
薛和叹了口气,却突然被一个不善的声音打断:“薛大人,按小女的供词,难道不应该一并将清阖郡主请来当堂对质吗?”
言遇庆虽不满言如琳怎么这么糊涂,却到底是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主儿,在外人面前,自然是极力维护她。
“是,是。”薛和冒了全身的冷汗,吩咐旁边的下人。“快去宣清阖郡主。”
不出半会儿,清阖郡主如风而至,随之如行的,还有长公主。
长公主气定神闲的坐在上首,端起茶盅轻抿了口,冷哼道:“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清阖配合的尽管说,我们定当配合。可要是让我知道,什么样的阿猫阿狗也敢把屎盆子往我家清阖身上扣,就别怪我不客气,去请圣上定夺。”
听她这么一说。言遇庆立时冷了脸,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也别把话说太满了。当心下不了台来,受人嗤笑!要是有人敢徇私枉法,我言遇庆就算是拼了自己这一条老命,也得求得圣上秉公办理!”
长公主一下拍案而起:“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家伙……”
见双方火药味浓重,这还没开审呢,公堂上就一片狼藉。连一贯会作势的兵丁们,此刻也耷拉着脑袋,就怕自己冲撞了二位主。
薛和忙出来打圆场,他手握成空拳状,轻咳了声:“长公主,将军,下官身为刑部侍郎,怎么说也会秉公审理此次案件,所以请二位放心。今天我们主要是要审理言如琳谋害清阳郡主一案,请二位保持安静。”
说完了这些,他一拍惊堂木,声音恢复了森冷,道:“犯人言如琳,你说谋害清阳郡主一事是清阖郡主张琰琰在背后主使的?你可有证据?”
“有。”望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张琰琰,而自己却是一个犯人的屈辱的地位跪在地上,言如琳的眼里充满了不甘心,“大人尽管去查,那个五石散正是张琰琰身边的一等丫鬟凉梓所给我的,究竟是谁买的,相信您一查便知。”
张琰琰嘴边噙着冷冷笑意:“罪奴背主,难道一个罪奴所犯下的过错就要她主子承担吗?!那这个世间要王法又有何用?以后在座的府里上下要是出了什么奸人贼子,可莫怪我没提醒各位,这罪名可是直接算在你们头上的!”
现在京城上下,谁家没有几个离心的奴才,要是奴才犯错,都要怪罪在主子头上,那京城里上下,获罪的世家恐怕都不计其数。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大家在心底暗暗为清阖郡主竖起了大拇指。
长公主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眼眸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凉梓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