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上前拦下萧玉,道:“萧玉,你可是到太皇太后那里给千芳求情的?太皇太后怎么说?”
萧玉一听停止了哭泣,眼泪却还是不自觉地流下来,只是嘴角泛着丝丝冷笑。
“七王爷,”她冷冷地开口,却丝毫不失礼节地,毕恭毕敬朝景衍施了一礼,这才接着说下去,嘴角仍旧挂着冷笑,“七王爷可知道奴婢这些天跟在那柳小姐身边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景衍一怔,脸现茫然,明显根本就没听明白萧玉的意思。
萧玉道:“那柳小姐对奴婢的服侍稍有不满,就会拿出她刺绣的绣花针猛刺奴婢身上,还不准奴婢叫出声来,若是叫出声来,她就会刺得没完没了。”
那送她出来的慈宁宫大宫女脸现凄然,道:“唉,没想到这些日子你会过得这么凄惨。刚才林嬷嬷亲自验过,萧玉身上可是布满了细小的针眼,若非是太皇太后那里有一个可以放大的奇镜,怕是谁也看不出萧玉身上有伤呢。”
这后面一句话,她却是对景衍说的。
景衍脸色大变,但更多的神情仍旧是茫然不解。他道:“这不可能,千芳性子温婉,不是那种喜欢惩罚奴婢的女子。不信你们问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昔日就在千芳身边服侍……”
说着,他求救似的看向林听雨。
林听雨道:“虽则替她进宫并非我原本的意愿,但是终于能够离开她,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景衍惊异地看向林听雨,道:“娘娘,你这话是何意?我记得千芳对你可是不错的。”
红碧道:“七王爷,奴婢们以前也一直以为那个柳千芳对萧玉不错呢,现在才知道萧玉每天面对的是什么。”
一听她说到这点,萧玉又埋头哭泣起来,道:“可怜我那个时候就与众姐妹说起过,那女人性子表面上看起来温婉贤淑,骨子里却毒辣得很,偏偏没有人相信。我这一身的伤,若是没有请人专门验过,却是谁也不相信我每日里回去挨打。”
林听雨叹息了一声,道:“这也怪不得宫中的众姐妹们,那时节,我在柳府之中为婢,差不多每天也要挨上几针。
可是她不准我说出去,不然将会受到更重的惩罚,在外人面前她又对我极好,是以,我每日里被针刺的事,连她的母亲柳夫人都不知情。”
景衍听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怒道:“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千芳是个温婉贤惠的女子,才没做过你们说的那些事。”
林听雨默了一下,又道:“七王,柳千芳小姐入宫后都做了什么事,你可知情?”
景衍一愣,道:“她除了每天给太皇太后和皇太皇请安,逛逛园子,绣绣花,还能干什么?”
林听雨道:“她可是从皇上那里得了一部皇族秘传的功法呢。而且,她曾经不止一次秘约皇上深夜私会。”
“你胡说。”景衍喝道。
林听雨接着又道:“可是皇上及时醒悟不该与她牵扯太多,便赠了一部功法给她,之后就结束了与她深夜私会的事。她便暗中与沈英接上了头……”
“不要再说了。”景衍打断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是嫉恨她比你出身后,嫉恨她比你美丽,比你有才华,才这么说的吧!”
红碧立刻不愤地道:“七王此话说得好没道理,我们皇后娘娘哪里比她差了?论才华,论修炼天赋,哪一样不比她强上百套,皇上还亲口夸赞过我们娘娘天赋奇高,整个宁渊皇朝都找不出第二个呢。”
林听雨摇头无奈地道:“红碧,我看七王被那柳千芳迷惑至深,一时半会儿恐怕咱们也跟他说不清楚,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别耽误了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辰。”
“是。”红碧立刻搀扶着林听雨往慈宁宫里面走,那太皇太后身边服侍的大宫女赶紧跟萧玉打了声招呼,匆匆跟了进来,恭敬地在前面引路。
景衍失意至极,在慈宁宫外溜达来溜达去,六神无主,连跪在宫外求见太皇太后这事都给忘了。
好半晌过后,他才想起来柳千芳已经被太皇太后赐了死罪,复又匆匆地跪好,不停地叩首,求太皇太后一见。
大概是见他执著不去,太皇太后命人到门口提点了他一句:“柳千芳不但媚惑七王和宣武侯沈英,更胆敢狐惑君主,幸好皇上明智,不曾真的被她迷惑,不然兄弟反目,君臣为仇,到那时江山何在?社稷何在?宁渊说不定就要亡国了。”
景衍到底还是没能见到太皇太后。
而负责给柳千芳传旨的太监见柳千芳始终不肯自己选择一个死法,他无法回慈宁宫复命,在临芳殿的走廊里急得团团转。
太皇太后可非是一般人,见他始终不来复命,景衍又一直跪在外面不去,就已经猜到那柳千芳也存着侥幸心思,不肯领旨。
她派了大宫女去给那个传旨太监下了一道口谕。
接下来那太监先给柳千芳强灌了毒酒,之后就用利剑给柳千芳来了一记凌迟,趁着她还没断气的功夫就用三尺白绫将她吊上了房梁。
毒酒穿肠,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