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与人过招的次数都少得可怜,若真是上了战场,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敖战却是一摆手,示意敖期不要再说,道:“好啦,此事就暂时这么定下,天庭是否同意让惜儿出征还未可知呢。”
林听雨立刻做了一篇《陈情赋》直达天庭。
“殿下,您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
天庭上,十一皇子玉渊所居的长青宫内,锦绣看到十一皇子坐在案几上盯着一篇水族递交上来的奏折看了半晌,不由得纳闷问道。
玉渊叹息一声,道:“是泾河龙宫递交上来的惜公主的陈情。”
听到“惜公主”三个字,锦绣脑海中最先显映的,并不是那个看起来柔弱得象是风一吹就倒的女孩儿,而是那或铿锵或沧桑的歌声,好似连绵不绝的群山显映在眼前一般,在她的耳边不绝如缕。
“惜公主陈情什么?”锦绣好奇地问。
玉渊道:“你绝想不到。”
锦绣默了一下,随即笑道:“十一殿下怎知奴婢想不到?”
玉渊带着几分慵懒地向后一靠,靠到宽大的椅背上,道:“那,你想到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锦绣道:“如今天庭与大阎冥王正式开战,东海西域、太湖左支、黑海东游等诸多水族加入了冥王那一方。
这几处水族因为事先没有想到内部早就出了叛徒,因此没有防备,这一开战顿时应接不暇,因此其他没有战事的几大流域及海洋,也被抽调出大量兵马,前往接应。
那泾河虽没有战事,但是龙王敖战、王后敖广月和仅有的唯一一个王子敖期都被抽调去了前线。
可是,大王与仅有的唯一一个王位继承人都被调去了前线,万一这两人在战事中出了什么事,偌大的泾河龙宫将面临无人承位的危机。乱事必将因此而起。
而此时此刻,那惜公主突然上书陈情,依奴婢看,她所陈情的必是泾河朝廷大势。讲明大王或王储必要留在朝中一个,而天庭若实在人马不够需要泾河龙宫再派一小将,她愿意出征。”
锦绣看着玉渊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自己这番话,随即黛眉轻轻一挑,神采飞扬地道:“如何?十一殿下。奴婢说的可对?”
玉渊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锦绣笑道:“十一殿下真调皮。”
玉渊眼睛一瞪,厉声质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锦绣道:“您分明早就知道泾河龙宫的情况,而且,这双方开战,若说泾河龙王敖战那样的八重天强者,多一个少一个至关重要,所以才要征调几大龙宫的大王或郡王出战;可那敖期不过一个修为才至五重天的未成年小龙,您却也故意征调他出战,分明是……”
玉渊俊美的脸沉沉的。绷得象个冰山,道:“怎样?”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锦绣说道。
玉渊冷笑,道:“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锦绣神色中带了几分得意地道,“十一殿下一直觉得那个惜公主很特别,所以,故意这么做,想看看她的反应。”
玉渊道:“胡说什么?一条小慈龙而已,岂会放在本王的眼里?”
锦绣一听立刻咯咯地笑起来。
玉渊愠怒质问:“你笑什么?”
锦绣道:“您越是这么说,就越证明您心虚。”
“放肆!”玉渊沉着脸,一掌拍在桌案上。似乎动了真怒。
锦绣在他身边服侍都有几百万年了,这一招早就看惯了,所以心中并不惧怕,但她向来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忙道:“好好好,奴婢不说了还不成嘛。”
玉渊脸色稍霁。
谁知锦绣凑近来,又小声说道:“殿下,你要是对那惜公主有几分好奇,不如把她直接叫过来服侍,就象我一样整天在十一殿下眼前晃悠。十一殿下现在对我可说是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呢。”
玉渊道:“胡闹。她好歹是龙族的公主,本王如何能将她当下人叫到身边来使唤?”
锦绣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个十一殿下,每每到这种事上的时候就慢半拍。她道:“殿下觉得将她调到身边来当成奴婢服侍不适合,那就不要让她做奴婢嘛。”
“闭嘴。”玉渊道,“你是不是闲得太难受了?又或者,觉得做本王的掌宫太久腻歪了?”
锦绣忙道:“恕奴婢多嘴,奴婢这就封紧了这张嘴巴,什么都不说了。”一边说一边屈膝道了个福,退了下去。
“那个女人……”玉渊盯着桌案上的奏折,眼前却是闪过那个在东海龙宫左殿外行大礼居然在走神的女子,“到底透过我看到了谁?”
想到那一幕,玉渊就莫名地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沉默了一会儿,便拿起笔在奏折上批了几笔,遂将奏折放在了一边。
泾河龙宫很快就收到了天庭的回复,准许公主敖惜代替王子敖期出征,只不过她前往的前线,却不是父王敖战和母后敖广月将要前往的前线黑海东游,而是直接与冥王主部对峙的云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