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帝被白蘅一句话直气的无可无不可的,手掌高高举起,直把个青莺吓得差点惊叫出声。但是那手好似半空中被人托住一般,任凭康平帝咬牙切齿怒气冲天暴跳如雷,半天就是不见动静。
“这件事情,朕一定要彻查到底,若是真的是紫菀儿所为必将严惩不贷!”甩手转过身去,实在被白蘅那种一直以来的淡定与从容所折服,也恨自己为何就对她束手无策。康平帝说的异常狠戾,从来不曾有过的决心,他必须为蕊儿讨一个公道。
白蘅暗自舒了口气,嘴角一丝讥讽,“还请皇上务必明察秋毫还我菀儿一个公道,慢走,不送!”
依然不屈不挠,不卑不亢,恨得康平帝猛然转身与白蘅四目相视。良久,那目光中的怨怼一点点的变淡,整个人也没了来时的怒火朝天,又领着一群人悄然离去。
“真是吓死奴婢了,小姐以后切莫做这等事情,若是真激怒了他谁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念升天,一念地狱,世事难料啊!”青莺连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劝道。
白蘅又何尝不知道,但是当此时她只能与其硬碰硬,为了紫菀儿,也为了一家团圆的梦想。
“让人到前面看看公主宫内都有哪些人在外面守着,一个不能少的给我记详细了。再让小顺子打点几个宫里跑腿的四处转转,只言片语的也都一并报上来。这件事情看似简单至极,但是内里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大错。”
青莺不解的问道,“小姐这话也是奇怪,难道不是皇上刻意而为之,只是为了出去小小姐吗?”
“虎父不食子,何况刘蕊是他最为宠爱的儿女,他怎肯伤害于她。若是仅仅为了除去我的菀儿,他大概有一千一万种方法,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闹这么一出呢。”
青莺顿悟,不敢迟疑,转身抓了长袍斗笠出门。
唐洛言出了皇宫一路飞奔直往林府赶去,凭着记忆径自到了林凝陌的房门外。果然如白蘅所说,林凝陌房内灯影幢幢显见得里面有人。
“在下唐洛言前来拜见,不知林大公子可愿与唐某人小叙片刻?”
林凝陌手捧书本双目发直,看得雨滴在一旁也跟着发呆,是以屋内虽然有两个大活人,若非那烛光被风吹的摇曳生姿倒像是没人似的。
忽而听的唐洛言自报家门,雨滴撅嘴巴就要往外跳。林凝陌瞬间站起身,高声回道,“难得贵客登门,雨滴上茶!”
这下子轮到雨滴不乐意了,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犯嘀咕,“少爷与外面那位不是情敌吗,小仙女都选了人家了,少爷怎还能将情敌迎进门以礼相待?”
不等雨滴去请,唐洛言手握宝剑推门而入,白衣胜雪身姿飘逸端然一个少年豪杰模样。
林凝陌身着暗红色锦缎寝衣,文质彬彬温润如玉虽有富贵之气却不落俗,更是雅中之雅的一个青年俊士。
唐洛言审视的看着书桌后站着的林凝陌,只见其眉目之间虽有着急担心神色,但是却无悲伤哀婉之情,不觉有些讥诮道:“公主殿下意外滑胎,难道身为夫君的林大公子就一点不为之担心,却躲在书房里看书写字,真真是我唐三孤陋寡闻,还是如今的官家公子哥儿都变成了铁石心肠?”
林凝陌可不想和他打嘴官司,越过书桌上前一步急切道,“紫菀儿怎么样,皇上有没有责罚于她?这件事情跟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她是被人陷害的,可惜我现在被困于此无法出去为其辩解,还请唐公子务必相信菀儿并非那等恶毒之人为其洗刷冤屈才好。”
一席话说的唐洛言傻了眼,林家这是闹的哪出,明明自己媳妇的孩子死了却把儿子给关起来。现在林凝陌又求着自己前去解救紫菀儿,看来这其中的隐情有待探究啊?
“你有何证据证明紫菀儿并非要害公主的孩子,还是说你知道是谁想害紫菀儿,郡主让我前来看你正是想法子救她,事不宜迟务必请林大公子如实相告。”唐洛言从来不曾如此礼数周到的和林凝陌说话。在他眼中林凝陌不过是个酸腐到愚蠢的官家公子哥罢了,可是今日见其一副欲言又止愁肠百结的模样不觉又有几分同情这种富贵闲人。
林凝陌彻底沉默了,自己要怎么说,难道说公主嫁到林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还是说他为了所谓的名声忍气吞声甘愿戴这顶绿帽子。或者直接将爹苦苦相逼,最后又暗中下手做了公主腹中的胎儿却将罪名转嫁给紫菀儿的真相全盘托出。
无论是哪一件他都不敢也不能轻易吐露,自己苟且一生或许可以不必计较,但是林家不可以,林家的基业不可以因为自己受到丝毫损伤。
“我不知道,我只是认为紫菀儿那样纯净美好的人再不会有别人想的恶毒,所以你一定也要相信她帮助她。”林凝陌说的有气无力,刚才的沉思是否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到最后又重重的跌回椅子中。
唐洛言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林凝陌,明明他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揣摩了半天竟然来个茶壶煮饺子。若非不想再生枝节,就看他那个熊包样就想上去给他点苦头尝尝。
既然林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