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素来在几个人中充当着“智囊”的重要角色,不仅是他人生的聪明伶俐更兼而有之他心思细腻,对消息搜集的详细周全。
浑驴子眨了眨驴眼睛有些子拐不过弯来,整半天隔壁那个自己苦心救来虔诚伺候的主还是个花花公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等浑驴子发起驴脾气,小杨掌柜冲门外站着的铁蛋一个眼神。
唐洛言正慢悠悠的品尝着鲜肉大包子,以往陪紫菀儿一同来时并不觉得这包子味道有何不同之处。今日大抵带了感情当真是越吃越香,越品越觉得回味无穷。吃完包子又喝豆花,一口进嘴酸辣香甜真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想起往日吃时竟是暴殄天物了。
“唐公子,我们家掌柜的说了,你人已经醒了赶紧收拾收拾离开吧,我们地方小容不下你这样的贵公子!”
唐洛言正自陶醉其中,冷不防刚才送饭的憨厚老实男子变了脸竟然打发自己走人。前后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这是个什么缘由,而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铁蛋脸冷的可以掉下冰渣来,见唐洛言满脸的疑问也懒得解释,只是将门随手大开着,一副“慢走不送”的逐客模样。
唐洛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莫名其妙的迈出了杨家包子铺的大门,回头看时窗口里三颗脑袋齐齐的看向自己,那神情真是一言难尽!
“莫不是嫌弃自己不付店钱,可他们也不是客栈啊!”思来想去,摇头晃脑的只能愁上加愁怅然离去。
“看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原来想仗着那张脸坑蒙拐骗,也不想想咱小主子何等聪慧之人,就是下面几个奴才的脑子也不比他个小白脸差多少。”浑驴子“呸”一声解气的吐了口唾沫。转念又想到当初给唐洛言的那些个衣裳和金银首饰,尤其是那件天丝的衣裙不知可送到了小主子手中,真是越想越觉得不自在。
小顺子伸出脑袋来看了看渐渐升起的太阳,哎呦一声道:“两位,时辰到了,该我上场了,你们二位就等着我带好消息回来吧。”
出了养家包子铺,小顺子顺带让人搬了两屉的大包子带着,街拐角处停着辆马车,车上堆满了各样成色上等的蔬菜瓜果。
赶车的钱多已然风烛残年许久不曾亲自出车了,但是这次的任务紧急且事关重大,小顺子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个贴心可靠的马车夫。没法子只能亲自赶到钱家把个老家伙给拎了出来。好在钱多听说是为了主子二话不说,拿起他那条赶马的鞭子甩了两下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老钱头难为你一大把年纪还跟着我遭罪,给宫里送东西可比不得外面,不仅东西要好,而且时辰半点不能耽误。此次计划难就难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得到有效的消息,您老人家可得好生保重身子骨啊!”
钱多满脸的褶子里夹满了一辈子的风霜,听小顺子如此客气忍不住就要流出两行老泪来,强行忍住眼泪摆手道,“小顺子大总管,别说了,当年若不是大小姐可怜我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特给了我这么个将军府马夫的差使,如今钱家能得那两进两出的高门大院?做人啊要知道感恩,就是拼了我老头子的老命去,我定然也是含笑九泉无怨无悔。”
小顺子再不忍心听下去,抽了抽鼻子坐到马车尾上,马车平稳的行往皇宫。
守门的小太监正伸长了脑袋往外查看,不防身后一声轻轻的咳嗽直吓得浑身猛然一哆嗦,转身时却见总管太监林公公正笼着手站在身后。
林大仁扯着公鸭嗓子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小子撅着屁股脖子伸的跟个等食的小雀儿似的,这是要干什么呢?”
小太监忍不住犯起了嘀咕,哼,我能干什么,这会子自然是办差呢。但是这话只敢心里说,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道:“回公公,这会子是菜农给宫里送菜的档口,奴才在这等着验货领人。”
实则林大仁怎会不知这些个鸡皮蒜皮的小事,就是偌大的宫里被踩死只蚂蚁都会有人向自己禀报。不然混了几十年的大太监岂不是白瞎了,那么多油水又由谁得去?
今儿个刚换了新的菜商,按照轨距新人第一次登门必然是要给好处的,且给的多少决定了他送菜的时间长短。小太监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昨晚上就有人给信儿今日可到北边角门处领银子。
“你不必在这里等着了,皇上派我查查你们平日里可曾偷懒耍滑又做些子不合规矩的事情,是以本公公且将这个新来的送菜商人盘查完毕再做是否录用的决定。”林大仁说的煞有介事,倒真像康平帝也清闲到过问起宫里买菜事情一般。但是他是总管大太监,平日里皇上身边寸步不离之人,就是贵妃娘娘们还要巴结着呢,何况一个小小的太监。
没法子,那小太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肥肉被人抢了,一夜兴奋没睡,这会子两个黑眼圈更是变成红眼圈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小的给公公请安!”小顺子很是熟络的跪下给林大仁磕了个响头,那神情比拜佛祖还要虔诚。
林大仁极为受用,抱着手斜乜着眼睛哼了一声,“起来吧,今儿个都是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