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将字条折叠好递给青莺,屋内生了四五个的火盆,偏她的手还凉到入骨。
青莺将字条发了出去,忍不住叹道,“麻姑与天仙婆婆都说小姐这病是熬煎出来的,若是还不好生休息只怕再好的补药也无济于事啊!”
白蘅笑而不答,手握毛笔凝眉苦思,唯有此时让人看着全然无个病入膏肓的模样。
黄莺匆匆从门外进来,黄莺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说了多少次,什么事情不能细细说来,偏要这么猴急的。”
黄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若是回禀的慢了大小姐能饶得了自己?唉,要说心疼小姐,谁不心疼,只是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啊!
“主子,发给六王府的信已经有回信了,莫王妃应该已经按照您的嘱托前去助将军一臂之力,如此你大可以不必再担心了。”
黄莺话刚说完,青莺不由得疑惑道,“莫王妃,她不过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能帮的什么忙?”
白蘅刚写完一封书信,放下狼毫略作调息,淡淡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越是她这种不与外界接触的人越是神秘,说出的话倒更让人难辨真伪。况我许她事成之后不会动六王爷一根毫毛,如此承诺想来她必然会竭尽所能相帮的。有她这一步棋,别人不说,对付莫王大抵算得上沉重一击。但是莫王素有个‘阎王’的名头,光来软的还不行,我们要再使点致命的法子方好。”
两个丫鬟茫然对视一眼,不知小姐所说的法子又是怎样的锦囊妙计,不由得翘首而望。
“起顺王府之兵进宫助阵?”黄莺大声念道,随之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到门外看个究竟。
青莺又是一番瞪眼眦牙,恨不得将黄莺的嘴巴捂上才好。
“这怎么可能,顺王爷与莫王乃一丘之貉,都有着狼子野心岂肯助将军与石护卫?”黄莺低声悄然撇嘴道。
白蘅双目炯炯望向门外,“我几时说过让顺王带领人马来着,所用之人自然是培植已久。”
“诸葛先生,您说昭华大将军与真龙天子被困于宫中可是真有其事?”说话之人生着两道浓眉,容长脸,面黑无须,年岁不长却颇有几分风霜模样。此人正是顺王膝下长子刘炳,因自幼随父流放几经颠簸,是以虽年岁不大但心智颇丰。
刘炳身边谋士不多,但是对于小诸葛却格外的尊敬,换句话说他对于有勇有谋之人都怀着几分景仰之情。而文治武功的昭华大将军李墨林就是其心中的圣人,能够于患难之中救助李墨林,不仅不觉得为难,反倒是莫大的荣幸。
“这,不好说啊。”小诸葛故作犹豫的推辞道。
刘炳眼睛一翻,孩子气立刻冲了上来,“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自然是我爹与莫王叔又起了贪念,他们的心思别人不知我还能不了解。只是各自也不看看自己可有那个命的,一个只懂骑马打仗阴狠毒辣,这样的人当了皇帝还不得将万民陷入水火之中。一个虽然有些智谋但是心胸狭窄,莫说做皇上,就是为个一官半职都不一定治理好一方百姓。罢了,且容我进宫去看看,皇位一事还是回归正统方是大势所趋!”刘炳心性率直,说着话已是身披盔甲带领府中精锐人马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赶去。
顺王正与谋士们在府中商量获胜大计,众人七嘴八舌,有说即刻进宫先灭了新冒出来的真龙天子再说。也有的老谋深算,献计不如等到莫王打头阵,顺王府看看到底是何趋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顺王凝眉苦思,莫王府与自己煞费苦心试图半道夺回玉玺杀了李墨林皆不成功。不仅没有成事,莫王府更被按了个乱臣贼子的名头,而自己侥幸逃脱也是吓得个胆战心寒。细细想来,白蘅与李墨林心智计谋远在自己之上,若是要围宫不能不好好算计啊!
正犹豫不决间小诸葛从外面走了进来,顺王顿时喜出望外,他的这些谋士之中也就这位最有真知灼见可供一用。
“诸葛先生可知今日宫中发生之事?”
待得小诸葛礼毕站起身来,顺王忙急切的问道。
小诸葛茫然的朝顺王眨了眨眼睛,又看向门外,诧异道,“在下身为顺王殿下谋士不敢有一日懈怠,对今日所发生之事自然是早已知晓。”
顺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既然如此,以先生意思,我顺王府要如何进退方能在这次洪流之中大获全胜,以成本王数年之宏图大志?”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言而喻,小诸葛心中一阵暗笑,但面上却不做丝毫变化。愣怔了一刻方指着外面道,“殿下不是已经早有决断,是以在下方进来试图了解主上的意图,此刻想来倒是我多虑了,还望小王爷能够不负所望大功告成。”
顺王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向着一旁伺候的下人道,“来人,赶紧去看看小王爷人在哪里,让他速速到我跟其说话。”
下人还未领命出去,小诸葛忙摆手劝道,“晚矣,晚矣,小王爷早带了府中精锐人马前往皇宫,想来必是心知王爷心愿,替父圆梦而去。王爷不必担忧,以小王爷智勇双全的能耐必能有所斩获。”
他话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