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几个人正欲连夜赶往天仙谷,谁知天仙婆婆却挥手道,“你们先走,我要处理点事情后再回谷中。”
白蘅心知有异,忙又暗自神伤道,“如今蘅儿已是视婆婆为世间唯一的亲人,婆婆若是有事便是蘅儿的事情,无奈婆婆却不如此相看。”
天仙婆婆孤居多年,许久不见如白蘅这般痴痴缠缠的小女子形态,想要不做理睬又惟恐她多想。毕竟她那身子骨多半是愁思熬煎出来的毛病,更觉不忍心。
“你当这家人是好人,殊不知早着了人家的道。你住的那间屋子今夜有异,若是住的别人恐早丢了性命,倒是你福大命大还安然无恙。敢打我徒儿的主意,哼,凭他天王老子也别想活过今夜。”
白蘅大惊失色的看向天仙婆婆,但见其脸色煞白竟是个死人一般,身上隐隐有种血腥味。联想到那祖孙两人之前的神色,顷刻间就猜出了个中原因。
怪道他们如此痛快的留我们借宿,原来是要寻个替死鬼。然居心虽然不良也是被逼无奈,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又哪里忍心看着他们惨死。
“婆婆不知,我来的路上遇见一个得道高僧,他曾说过若是日后行善事存善年或可多活个三五年。但凡有不正的想法即会减寿,哪怕是身边的人作恶亦不可。婆婆既是为了蘅儿杀人,为何不能为了徒儿放人,算是积德修福了呢?”
天仙婆婆内心已是干渴至极,若无鲜血滋润,只怕过了今夜容颜又要老上几岁。但是白蘅就在身旁戚戚然而望,又着实脱不开身,心中一叹,只得随着其马车往天仙谷走去。
“少爷,大小姐进了天仙谷,我们跟着已然再无意义,是现在返回还是留居此处等候?”小顺子身上裹着羊皮大袄,怀里搂着行礼,可怜巴巴的看着少爷。
天仙婆婆显然是走火入魔,如今只能靠着人血来延续性命。而蘅儿心地良善,若是已然得知此事,她无论如何是不能容忍其继续作恶多端的。
李墨林想的头疼,就是想不出用什么法子可以帮助白蘅,恨得一拳头挥向了面前的石墙。
“少爷!”小顺子正认真的观察少爷的表情变化,试图猜测此刻其内心的想法,冷不防的叫了出来。再看之时,李墨林的五指关节处已是鲜血淋漓,伤重处微可见骨。
小顺子心疼的无可无不可的,还好出门向麻姑讨了点止血散忙取出来替其敷上。
“唉,再看下去少爷就成了望妇石了,这样下去可如何了得?”小顺子发愁的自言自语。
“回禀莫王爷,李墨林与白蘅相继前后离京,而石天处按兵不动,是不是太子与皇上已经达成共识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抑或说我们与顺王府?”
莫王刚硬的五官扭曲到变了形,咬牙恨道,“好一个妇唱夫随的恩爱夫妻,前番还做出要帮本王的模样,眨眼间就倒戈相向。若是有朝一日落入我的手中,就别怪本王不客气,恨就恨自己瞎了眼睛明珠暗投吧。”
莫王随即吩咐属下,抽出府中精兵五百人,皆作平常百姓打扮想法子混出城去。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以闭关修炼为借口,拒绝接见一切人,硬闯者杀无赦。
莫王府的大门安静的让顺王爷提心吊胆,眼见得皇上的病有增无减,太子更是无所事事整日里花天酒地。而这个节骨眼上不应该正是莫王爷大展身手,想法子制太子于死地夺得皇位的绝佳时机吗?他竟然闭关静思,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做法就不应该是武夫出身的莫王秉性。
越是想的明白越是觉得自己好像晚了一步,顺王跟着慌了手脚。好在他一直称病不上朝,如今要离开也不需再找借口。
“给我讲府里的精兵良将仔细清点了,一定要脚程快的。莫王府的人早一日已经出城,那么多人他们还不敢公然骑马前行。我们便多了些机会赶在他们之前到达天仙谷,胜败在此一举,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顺王爷遥想着辉煌的未来,多少年的期盼就要成为现实,人也一扫昔日的萎靡不振变得红光满面起来。
于是眨眼间莫王府和顺王府的两拨人一前一后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他们要赶往何处,唯有在宫中守卫的石天知道内情。
“探子来报,我们设置的障碍将莫王爷的人马搁置在云盘谷三天三夜,令其死伤过半,大大挫伤了对方的锐气。”石固精神抖擞的前来向大哥回道。他自幼跟在兄长身边,对石天的话坚信不疑从不过问个中缘由,昔日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石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莫王的人马不能前行,那么顺王的人必然跟着退后。蘅儿啊蘅儿,你自来聪慧超于一般人,但是此次面对的却是个异于常人的孤僻残酷的老妖婆,完事皆要以自身安全为重。
轻轻的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白蘅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她总是能够让人格外的心安。
自蘅儿离京之日,石天没有一刻不在深深的自责,得到天下难道就应该让蘅儿前去为自己拼命吗?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大哥,我们已经连着三次制造障碍阻止莫王前进,是否该停下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