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前面的山庄就是姑娘要去的地方,在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责任竟已尽到,就此告别。”
白蘅抬头看向前面的山峦,虽谈不上陡峭,但是雨雾笼罩丛林环生给其平添了些许阴霾。
转而微微一礼道,“多谢大侠相助,后会有期!”
“就这么走了啊?”黄莺颇为不舍的念叨。
“人家都说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无灾无难还留着干什么?”青莺手脚麻利的给小姐身上搭了件斗篷。大红猩猩毡的太过抢眼,还是月白色绣了几支梅花的更低调雅致些。
黄莺眼珠子滴溜溜转,咬嘴唇,吸鼻子,抓耳朵,揉眼睛折腾了半响方道,“不知怎的有他在身旁觉得安心些。”
“谁?谁在身旁?”青莺一瞬间没有听清楚黄莺的话,跟在后面追问道。
黄莺话说完转身就跑,哪里容得青莺前来羞臊自己早就从头红到耳朵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主仆四个终于活泛了些许气氛,白蘅瞧着两个打打闹闹的丫鬟啐道,“前面就是山庄了,若是你们还这样打闹下去村民必然以为是见到了野丫头,哪里肯施舍我们些吃食,还不赶紧的收了手呢。”
钱多见主子终于有了笑色,扬起马鞭驱赶着两匹马儿往山谷中跑去。
这是座挺大的村落,仅从进村处的牌坊便可以看出已是有些年的历史。高大的门楼上白漆黑字赫然写着“鬼寨”二字,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可怕。
因为彼时百姓为避乱世多有迁往偏僻地方居住之人,后来又为了防土匪等前来抢劫闹事,又想着用些稀奇古怪的村名吓唬外来者。
是以虽然村名取的让人看着有些毛骨悚然,但是细细想来倒也是用心良苦,不觉释然一笑。
“到了寨子里我们的马车太过抢眼,不如先行下车进寨子博得村民的好感再做打算。”白蘅嘱托着两个丫鬟。
青莺见寨子里的路径虽也是青石板铺设而成,但是多有崎岖难走处,无奈小姐主意已定,直到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服侍着。
谁知四人刚进了村子,第一户人家便亮着灯,看样子里面必然有人。
青莺不等小姐发话忙手脚利落的上前叫门,“可有人在,我们是路过此地,麻烦借宿一宿,明日即刻早早离开。”
过了很长时间,几个人等的已然心灰意冷正欲再换个地方问问,谁知那扇柴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的是个老婆婆,看样子得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然山民多与世隔绝,过着隐居的生活,长寿之人大有人在。是以凭外表并不能做出准确判断,只是其仍然耳聪目明让人不得不佩服。
“姑娘,你们是借宿的?”老婆婆嘶哑着嗓子问道。
“正是,路过此地进门讨口热水喝,如若能给个安身的所在更是感激不尽。”青莺说话已是取出锭银子送到老人家面前。
乡村野寨银锭子比银票更容易让人们信服,老婆婆收过沉甸甸的银锭子,瘪瘪的嘴巴咕噜噜发出令人不解的声音,随即敞开大门让进了几人。
小院从外面看着很小,待得进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土地被理的平平整整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若非是寒冬腊月光临,只怕会有不小的口福。
“山子,来客人了,赶紧拿些热水来。”老婆婆两只手在虽然补丁摞补丁但还算整洁干净的衣裳上搓搓,嘱咐着孙子,自己也迈步往后屋走去。
被叫做山子的男子约二三十岁模样,依然不好判定年龄,但是可以看得出人还算忠厚老实。冲着白蘅几人示意的笑了笑,便掇了条凳子过来,“你们先坐着,我到后面帮娘烧火做饭。”一边说着,一边递了壶开水和几个陶碗到桌上。
山子穿的却很是让人奇怪,大晚上的他竟然是一身兽皮做的衣裳,手腕、脚踝处皆扎的结实。若非暮色已深让人联想着其是否即刻就要出门打猎,抑或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办。
屋里虽然没有生火,但是山民的房子比较厚实,比起外面寒风呼啸要舒服安逸许多。
黄莺先倒了杯水递到小姐面前,“终于可以安稳的歇息一晚上,小姐先喝口热水,说不定待会还能得些称心的吃食。”
青莺“扑哧”一笑,“说你没见过世面你还不服气,这是个什么地方,你还以为是京城那种天子脚下富贵之乡呢。能有些热汤面混着荤腥就不错了,还能做些八宝盒子类的点心吗?”
黄莺想了想,青莺说的可不正是个道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但她倒也乐观,接口道,“只要不必又在马车上歇息我就念佛了,其他再不重要。”
白蘅喝着热水,一边仔细打量着屋内的摆设,方方正正的一处堂屋,唯有正中的这张桌子和四条板凳是正经的家当。可见这家人并不十分富裕,祖孙俩顶多是糊口罢了。
再看向空荡荡的墙壁亦无任何装饰,而门窗却用兽皮加了指头粗细的铁钉逢的严实合缝。
“可以吃饭了,几位莫要见笑,我们祖孙二人平日里也就等山子打到些猎物才能开开荤。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