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听的气血上涌,一股腥味直冲脑门,顿觉得天旋地转,“扑通”栽倒在面前的桌子上。
“哎呦喂,我的王爷,您老这是怎么了?”庆丰慌忙上前去搀扶,往身后招了招手,一众的家仆上前来七手八脚的抬起主子就往外跑。
“主子,诸葛先生来了。”
青莺刚伺候着小姐将衣裳换了,生了红通通的火盆端到脚边。黄莺手里的燕窝刚端进门,听浑驴子进来回禀,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给了其一个杀人于无形的眼神。
浑驴子吓得头一低,再不敢看她二人,只是弓腰等主子示下。
“让他进来吧。”|
黄莺急得就要阻止小姐再操劳,但是青莺一把拉住她,硬是拽出了屋子。
浑驴子忙转身去传小诸葛,但见其头上一顶斗笠,身披大氅,若是不仔细看端然看不出来人是谁。
“诸葛先生辛苦,刚才来的路上可还清净?”
小诸葛淡然一笑,“顺王府里正忙的不可开交,即便我想试试他们侍卫的能耐,无奈也没个人可以分出身来。你就放心吧,我已是让人前面扫过一遍,都干净着呢。”
浑驴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引着其一路进了小花厅。
白蘅身边放了两个火盆,面前的小几上放着燕窝,她吃了两口见小诸葛进来,便停了勺子。
“有劳先生,这么晚还来见我,是否有甚情况?”
小诸葛向白蘅微微抱拳施礼,“大小姐思虑周详,顺王已是做了周密的安排,恐接下来便会借施粥一事大做文章。我来是给您提个醒,千万不可小觑其在京城中的势力。据我的观察,刑部如今新上任的商都和户部的石梁都和他颇有交往,若是三方联合起来亦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白蘅听了一阵,淡然笑道,“先生是觉得我此次拉顺王下水为的什么,削弱他的势力吗?哼,我还不屑于参与到党斗之中去,他们刘家的家事让他们内部解决就好。我不过是想做件好事,给京城中的难民寻些吃食罢了。至于是顺王还是莫王,抑或是太子与六王爷,他们谁出这个银子意义皆是一样,且都与我无干。”
小诸葛诧异的看向白蘅,想自己机关算尽,却万万料到白蘅是这么个想法。
“老夫莽撞了,日后大小姐若是还有事,尽管知会一声,势必尽心尽力,以报一二。”
白蘅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一口,如此便是端茶送客。小诸葛退了出去,重新包装严实,趁着暮色消失在将军府的后门外。
李墨林捧了个小火炉走进来,上面是一锅不知道什么东西,香喷喷的冒气,闻之让人口舌生津。
“这个小诸葛是什么来历,怎么从来没有听到你提起,却能够对你俯首听命?”
白蘅放下茶杯,两眼盯着李墨林手里的火炉看的饶有兴致,“不过是昔日在他遇难之时稍施援手,不想昨日就遇见了,并没什么深厚的交情。”
李墨林不相信的看向白蘅,将手里的小火炉故意放到了另一边,自己深嗅一回,兀然的陶醉于其中。
白蘅巴巴的看了一刻,无奈道,“罢了,我告诉你还不成。诸葛先生昔日还是个落魄书生之时,一年科考落榜后于京城之中四处兜转筹借来年再考的盘资。谁料一不小心感染风寒,正晕倒在我们白家的角门外。我那会子最爱晨起偷着从角门出去玩儿(其实是去见秦荫),不想就遇见赏了他几两银子,如此结下渊源。”
“偶然一施恩,如今方得报,说到底还是你宅心仁厚,有一颗菩萨心肠。”李墨林欢喜道,献殷勤的将火炉子放到了白蘅面前。
紧走几步到得门前,探脑袋看了看,轻手轻脚的关了门,这才重又坐回榻上。
“青莺、黄莺两个丫头如今贼精明的,我特意让小顺子去绊住她们。若不然,凭我什么本事也别想倒腾点好的给你尝尝,赶紧的,快多吃点。”
白蘅感激不尽,仔细看去,锅里白汤翻滚,里面有各式鹌鹑蛋、猪肚、鹿肉、牛羊肉,如此参合着煮香到不行。
“都别拦我,我要见皇上!”顺王一巴掌将拦路的太监打倒在地,踩着他的身子就冲进万和帝养病的寝宫。
“你闹成这样,是想把我气死吗?”万和帝近日刚刚恢复些,勉强坐直了身子由人喂送汤药。
顺王见万和帝有大好的趋势,心中不免更加气恼,冷哼一声道,“你病了这么多日子,若非我下面替你操心用力,如今还不知道成个什么样子。你倒来责备我无礼,看来我是吃力不讨好了,罢了,我这就离去还不成!”
万和帝也不接话,他自来对这个皇兄心有余悸,总觉得亏欠他些什么。
顺王发完牢骚见万和帝已是没了脾气,这才放缓了声调,“皇上不必担忧,你我既是刘家子孙,自当为了我们刘氏的千秋功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向你禀报一件大事,是非黑白,还请皇上给个明断。”
原来是告状的,不知哪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惹恼他,万和帝不由得一阵腹诽。面上仍是一副好脾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