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石天极其不自然的将头转向一边去,白蘅暗压丹田之气兀然端起杯子来喝口水压惊,偏是心不在焉连杯子掉落在地。
李墨林愕然的看着这两人,恍然明白是自己失言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竟然在情敌面前丢人现眼。
“我来,我来!”慌慌张张夺过白蘅手中的罗帕替其擦拭身上的茶水。
小顺子与胖子叔站在门外冻的直哆嗦,小顺子先就忍不住抱怨道,“你说那个石护卫,好好的一等侍卫府不呆着,干嘛有事没事往咱们这里跑。少爷和大小姐难有这份的闲适,全都被他搅和了。我若是会功夫非在将军府的大门外等着,看到他敢走近一步,立刻出手打的他落花流水。”
胖子叔肥厚的大手掌一把将小顺子鸡爪子似的小手握在手心,“就你这二两力气,连我老人家都对付不了,还想与一等护卫抗衡。唉,真不知道咱们将军看上你哪一点,怎就留你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
“你,你,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顺子很是不服气的追着胖子叔问个就离。
胖子叔笑呵呵的推门进去,“将军,老奴今晚上备的酒菜都好了,现在上菜吗?”
李墨林尚未说话,白蘅已是浅笑道,“胖子叔手艺最好,上次石大哥还夸你呢。人说神仙难赶开锅饭,石大哥好口福,赶紧让人送过来吧,我们好吃酒说话儿。”
借花献佛,白蘅趁便谢石天这么多日子对白家和自己的帮助。是以尤其的客气。
李墨林气的直翻白眼,无奈蘅儿已是请了客,难道自己还要赶人不成?有贼心没贼胆,唉,眼看着所有的好事全部泡汤。
一时酒菜上来,红烧狮子头、香酥脆藕、羊肉锅子、八宝鸡、时令菜蔬,细细数来总的有十道菜。且道道精致,样样费心,一看就知道是自家私房菜。
白蘅为石天斟满酒,思量着要不要再问问陈延瑞的情况,因为一时走神却忘了给李墨林倒酒。
“真是只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李墨林好不失落,端着个空酒杯悬在半空中一刻又缩了回来。
石天难得能与白蘅如此静坐饮酒,心中自是欢喜,但是不知怎的却突然生出满腹的心事,只是待得要说又无处可说去。是以,他亦端个酒杯细细品尝,却无半句言语。
“喂,你省着点喝,这酒可是百年的老酿,若非为了给蘅儿驱寒压惊,我也是舍不得拿出来的。”李墨林看着石天杯不离口,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他倒不是小气舍不得那点酒水,只是见他喝完,白蘅自然就得帮其满上。看来看去,竟是他们俩有来有往,和自己这个东道主没半点关系。饶他是逍遥小仙也不免气不顺,寒着一张脸眼见得就要发作。
白蘅陡然间转了话题,“石大哥是不是觉得我在撒谎?”
这话一出,石天与李墨林齐齐的看了过去,却见白蘅坦坦然一张脸并无半点掩饰。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白家觊觎顾家的染布配方一事是谎话,而事实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石天放下酒杯,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蘅儿,不由得自失的一笑,“蘅儿难道不觉得令尊这些年确实做的有点过了,而若仅仅只是一张染料的配方,顾家大小姐又何须舍弃自己一生的幸福苦苦死守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好似看到母亲昔日独守空房,凭窗自怜的情景,一刹那间白蘅信石天说的没有错。
“我确实知道那张方子的具体构成,但是因为内容极其晦涩难懂,虽然一直牢记于心,却从没有细细体会过。今日难得二位都在,不如我写出来,我们三人细细揣摩一番如何?”事到如今,白蘅觉得再没必要保留着这张古方了,即便外祖父会抱怨自己,大抵也不希望方子从自己手中在这个世上销声匿迹吧。
李墨林瞪大了眼睛,他素来有种癖好,最爱钻研古文古迹。对待上了年岁的东西别有一番热爱,听得白蘅说有好东西,怎能不开心,反倒把刚才的不快统统抛到了脑后。
一时摆好笔墨纸砚,石天捧灯,李墨林墨墨,白蘅执笔,三人平心静气静待当年顾家的传家宝。
白蘅略一思忖,玉腕轻舒,纤指握笔细细写下娘亲让自己背过的东西。如此边想边写,再加以修改,竟然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满满三大张纸。
“唉,终于写完了,再没有更多,你们细细看去,我可是要歇息一刻了!”虚弱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样的深秋寒夜,她竟然出了一头的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石天怜爱的看向白蘅,有心想上前去替其擦拭,知趣的斜眼看到充满敌意的李墨林,忙又转头研究那三张纸去。
李墨林见石天总算有了点眼力见,顿时舒服许多。他早让人备了温水进来,自己亲捞起温水冒进拧干,殷勤道,“蘅儿且擦把汗水,喝点水歇歇。既然是顾家的传家珍宝,想来不是一日便可研究明白的,急不得。”
白蘅感激的接过毛巾,脸色虽有些不好,难得的是精神犹可,“这些就要仰仗李大哥了,你对这方面是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