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长剑直指那人眉心,眼睛里一道冷光射将出去,好似冰天雪地的一道冰锥,刺的人透骨的阴寒。
“看来是我失算了,石护卫,你义薄云天,就看在我吴老三跟了你几年出身入死的份上,手下留情,饶过我这遭去如何?”
石天嘴角的寒意稍减,但是顷刻间眉头锁的阴气更重,剑尖微微一动,吴老三的眉心便多了一个记号。鲜血顺着鼻尖往下一滴滴的滑落,直滴到胸前。
先还存着侥幸心理的吴老三脸色煞白,紧盯着自己眉心的血滴看的吓破了胆。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曾说过,一切过错我都可以容忍,但是绝不能容忍背叛。你受了谁的指使,目的是什么,说出来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大片大片的雪阵被暴风推挤着前进,一个站立不稳人就会被埋在雪下。吴老三显见得越来越支持不住,而他鼻尖上的血液已是结成了冰,一溜的血红色冰线粘在皮肤上,鲜艳到刺眼。
“哼,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别以为自己跟对了主子就可以肆意妄为,人应该有长远眼光,出不了几年,这大泽的江山是谁的还说不定呢。到时候石护卫又该如何自处?是不是也会如我一般的,做个识时务者,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求情没戏,吴老三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用激将法试图劝转石天。
“哦?”石天突然来了兴致,长剑收回剑鞘。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群侍卫远远的观望着,谁也没敢近前。
“说来听听,若是真得个好主子,我倒是真可以考虑一下。”
吴老三小眼睛顿时闪出亮光来,于乌压压的暴风雪中得意的摇了摇尖尖的小脑袋,头上一根打总的小辫子仿若狂风中的枯草摆动着。因为脑袋太尖,而过于肥胖的身子就显得四四方方的,跟个锣鼓一般,离得远点看着和个玩偶一般无二。
手舞足蹈的,吴老三兴奋的差点跳将起来。三两步窜到了石天跟前。“石护卫,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参不透这么浅显的道理......。”
石天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思量着下一秒是否该留下他的小命。突然间。只见吴老三闭了嘴巴。身子摇晃了几下。慢悠悠的倒在了暴风雪中。
周围仍然只有寒风的呼啸声,身后的随从保持着他们原本的队形,并没有一个人挪动过半步。
石天弯下腰来摸了摸吴老三的鼻息。已经断了气,身体也很快的凉了下来。死的如此蹊跷,这让经历过太多杀戮的石天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他之前就已经服用过毒药,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有人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小命。真是个绝佳的法子,好狠毒的人。”石天站起身来,他不打算在此逗留,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心有灵犀的一瞥,一根黑色的羽毛夹杂在吴老三的脖子间。若不是十分细致的人,谁也不会想到一根羽毛会和吴老三的死有什么关系。但是想起那些乌鸦被人操控,石天还是重新蹲下身来检验了一下。
“蛊术,刚才那群乌鸦就是引子,而这个死人体内被下了蛊,所以乌鸦出现的时候就是他要死该死的时候。”白蘅披着一件猩猩红的斗篷,风了白狐狸毛的帽子刚好衬托出她小巧的脸庞。对着地上死去的吴老三,很有兴致的一一分析道。
石天刚想嗔怪她不经自己同意就下了马车,但是听她谈到蛊术不由得认真看了她两眼。
白蘅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等了这半天人还不过去,她就猜到是有问题。没想到下车来看看既然是出了叛徒,再仔细查探,结合刚才飞去的乌鸦,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昔日看过的一段关于人用乌鸦下蛊的事来。
“我也只是知道个皮毛,但是若是一群乌鸦飞来,按照书中的记载就不只是一个人被下了蛊。”好似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话中意思的严重性,白蘅歪着脑袋研究性的看了看地上的死人,随即将目光转向越发肆虐的暴雪。如此壮观的景色,若不是在野外,世人哪里能领略到自然的瑰丽与雄伟。与其躲在屋里与人勾心斗角,打打闹闹,何如到户外放开心胸,吐出满心的晦气,活的畅快自在些呢?
人虽然大部分情绪都是来自内心,但是环境却起着绝对的作用,正如此时。
石天一只手拉过白蘅,“抱紧我!“命令似的。
这让白蘅很是欢欣雀跃,难不成石大哥又要带自己飞上一圈,感受暴风雪的奇妙之处?
然而,不是,因为白蘅明显的感觉到形势不对。转身看时,刚才如石头人站着的一群侍卫开始了移动,在慢慢的向这边靠近。
石天一向管理下面的人极为严厉,非有命令,绝不可以擅自行动。是以虽然刚才一群人没有过来帮忙,他并不觉得意外。但是,现在他们如此有序的前进,到底是什么原因?
蛊术,他们被人下了蛊。果然如蘅儿所说,若是一群乌鸦来临,那么被下蛊的就绝对不止一个人。
“蘅儿,如果我一时失手,你记住,一定不要管我,赶紧上马车。你会驾驶马车,不论哪里,先离开这里再说,一定要先走。”虽是劝说白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