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大院里的宾客正三五一堆的高谈阔论,今日来到的非富即贵,自然是难得一遇的攀交机会,谁肯放过。
“王爷,你看那是什么?”毛顺警戒的挨近六王爷站好,指着天上飘下来的一片红色祥云般的东西惊道。
旁边的人也跟着抬起头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忘记说话,“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
有几个老夫子忙跪下对着天空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求神佛保佑什么的。
李墨林带着惜恩盘旋的够了,一个起落,缓缓落入院子中。众人定睛一看,搞半天既然是一对新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啧啧惊叹。
吴敏在秦荫的扶持下刚踏进院子,已是被眼前的景象气的七荤八素。婚礼还未开始,风头已是被人抢光了,这是故意给自己添堵吗?
“表小姐,您赶紧戴上红盖头,这里即刻就要拜堂成亲呢。”小丫鬟上前来搀人。一院子的来客都围着李墨林一对新人七嘴八舌的恭维着,亦有为了一睹状元公尊容,打着圈往前挤的。哪里还记得今天是个喜事,而不是普通的宴席。
“敏儿,我们进去吧。”秦荫强掩饰着内心的不快,亲切的拉起吴敏的小手,护着便往大厅走去。
刚才过来之时,秦荫也只不过扶自己的肩膀,这时如此亲切,直将吴敏一肚子的牢骚一扫而尽。亲昵的紧挨着秦荫,两人相伴着绕过人群进了大厅。
白母在上,白谦与柳姨娘稍坐在下席,白家其余人等依次而坐,正端正的等着新人入场。
可惜等了半天,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的没完没了,愣是见不到有人进来。
“敏丫头来了。”白母欣喜的招呼着秦荫二人。
“外面闹些子什么呢,怎还不见六王爷进来,他可是今天的主婚人。”大姨娘打量着两人的神情,已是猜出外面的事情必然与惜恩相关。不由得埋怨道。
“想来是状元姑爷人缘好,谁不抢着巴结呢,这个时候被那起子人围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柳姨娘难得的为别人说了句好话,却气的大姨娘横眉竖眼的。
偏小果子正一脸无辜的紧挨着柳姨娘母子站着。大姨娘哪里还敢再给柳姨娘难堪,强忍着一口气,无奈的转过脸去。
吴敏却看不过去了,自己这厢还没有嫁出去呢,母亲便不再维护自己。还是觉得自己一旦出了白府。她老人家势单力薄就要多忍让着些?
“柳姨娘这话说的奇怪,二哥哥也是进士出身,为何就没人围着他攀交情呢,难道这功名来的有蹊跷,不是我大泽国皇帝钦赐是怎的?”
吴敏不过随口一说,也是为了打压柳姨娘的士气。谁知这下撞到了白茗的枪口上,他心里有鬼,立时白了脸,冲吴敏讽刺道,“你一个亲戚家的闺女借助于我们白府。也不过就凭了一张脸与萍儿相似,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于姨娘,谁借你的胆子,真是外来的野丫头,没教养的货色!”
白茗从来不是个好人,只在白母与白谦面前还算收敛点,今日这般的恶毒,也算是真性情流露,是以一众人等皆不奇怪。
“茗儿,休得无礼去闹。”白谦瞧着秦荫的脸色。忙呵斥住儿子。可是到底吴敏出口伤人在先,他亦不好多说什么。
白母忙出来圆场道,“今儿个是两位姑娘出嫁的大喜日子,闹将起来谁都不好看。还不都消停着些呢。”
说话间,外面一群人拥着李墨林与惜恩走了进来。最前面的便是六王爷与管无忧。
“让老太太久等了,仪式现在开始。”六王爷一张老脸上充盈着笑意,可见刚才外面的热闹是真的,反而此时进得门来,却觉得压抑着收敛了些。
按照大泽朝的规矩。成亲拜堂,也便是上拜天地,下拜高堂。两对新人按着六王爷的口令行事,这点自不会有甚差池。
最后一项便是分男女宾客分坐,新娘子往女客中去作陪,新郎往男主宾客中作陪。
秦荫细瞧着,这次一定要找准了机会和六王爷搭上话。可是刚一转身,两位新娘子被丫鬟扶了进去,六王爷已是被几个熟络的官员老爷拥着,连带李墨林一哄的出了大厅。
“你还愣着做什么,今日是你的好日子,陪诸位大人、老爷们多喝上几杯。”白谦仍是一副不咸不淡,不疏不近的姿态,说完便自顾的也往宴席中去。
秦荫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去。只见各样珍馐佳肴依次上桌,各样美酒佳酿也斟满了,他端起面前的酒盅,微微的抿上一口,眉头随即紧紧皱起,好生苦涩的味道。
“新郎倌今日必得好好说说如何认识了大小姐,又如何从丰泽县城一路追将过来,不许藏着掖着留私货,白家的事情从来不是秘密,我们可都听说了。”一位油头粉面的年青男子带头起哄。
“花公子说的对,白家大小姐才貌双全,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冷美人,偏让你一个外地人抱得美人归,岂不是让我们京城中的世家子弟汗颜?”跟着一个身着绛青色长衫的男子也逼供起来。
“大家别急,听我给你们慢慢道来。”李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