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惜恩多日不去陈家绸缎铺子里,这日终于抽得空闲时候,带着青莺,两人急匆匆赶往。谁知数日不来,既然挣得百万两的白银,这真是意外之喜让惜恩着实高兴了一会。
谁知浑驴子忽然兴头头的跑了回来,进门便说有件天大的好事,“这处铺子盘下来就算是奴才送大小姐与李少爷的贺礼,也成就了奴才一颗想要报恩的心。”
“哼,少嘴贫,先说说具体细节,容大小姐掂量了再说。”徐驼子啐道。
再看惜恩,自前日将婚期定下来,她从不见一丝笑色,蘅院里大小丫鬟、婆子更是不敢提此事一个字。一个个提心吊胆,惟恐惹了大小姐伤心处,青莺自是防贼的一样提防着大家。此时突然由不知就里的浑驴子提出来,不觉又是一阵黯然。
青莺撇嘴、挤眼、皱鼻子的向浑驴子、徐驼子二人,弄得两个大男人一脸无辜懵懂的瞅着青莺发呆犯痴。
“我要多谢你这份厚礼了,只怕这将会是我亲事上最大的一份礼。”惜恩惨然一笑,“快说说具体的,好让我提前体会一番收受贺礼的欢喜。”
浑驴子得了鼓励,更是得意忘形,手比脚画道,“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也就是正前门西大街靠近内务府衙门口的一处铺子,足有五六间的大房子,一流阔敞的排着。原先经营玉器金银的,现任东家急于用银子,就说低价卖了。我好说歹说,终于许诺现银三十万两卖给我们。”浑驴子说的唾沫乱飞,叙述完扎着两手等着众人夸奖,谁知看了一圈,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模样。
徐驼子第一个就忍不住了,“什么,三十万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就几间房子。凭它多大能值这么多,难道他卖金银玉器,这房子也是金子银子打造的不成?亏你还有脸说捡了大便宜,这是给大小姐做贺礼呢。还是给咱主子添堵呢?”
青莺不懂这些,但是她瞅着内行人脸色阴郁,也就跟着努努嘴,做了个无奈的姿态。
惜恩将杯中的茶水喝完,轻轻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眉梢眼角神采飞扬,“浑驴子,我看你一点都不浑,这事办的好。给你家主子送了件大礼。”
徐驼子惊得又是一跳,忙劝道,“大小姐,您弄明白了是三十万,不是三两万的小买卖,这笔生意果然能做?”
“不仅能做,简直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单就正前门西大街那一带已是寸土寸金的所在。莫说还紧挨着内务府的衙门口,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不是这个东家急于脱手,只怕我们削尖了脑袋也钻营不到这么个地方。赶紧备好银子,等那边给了准信,我们即刻出手拿下,以防夜长梦多。”惜恩大手一挥,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徐驼子仍是有些担心,忖度着该再打听一下,可是看主子神色,又觉得自己纯属多余。这位千金大小姐虽然外表看着娇弱的很。但是做事素来颇有气魄,又眼光独具,陈家在丰泽县的生意与眼下京城的铺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奴才即刻就到前面将银子兑出来备用,大小姐请放心。”
浑驴子很是得意的冲徐驼子抬下颌鬼笑。气得徐驼子指了指他,又直指门外,拧了嘴巴不说话。
“你们俩有事?”
“啊,没事。”浑驴子心里有鬼,说起话来也不如方才利索。
“外面有人等他,人家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哦!”徐驼子有意想揭他短。话中有话的揶揄道。
哪知这次浑驴子既然没有以牙还牙的呛回去,反而委顿着,窝了脑袋,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惜恩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是以二人的神情动作都视作不见,良久方又道,“还有一件事,也要赶紧预备了,出去刚才我说的支出,其余铺子里还有多少银子。”
徐驼子忙躬身回道,“回主子,若是除去眼前的用项,铺子里少说也有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活泛银子,尽够周转的了。”
惜恩拿案上的算盘有意无意的拨弄了几下,拿起青莺新沏的茶水抿上一口,“再将伙计的工钱与铺子和这院子的租金都多付上三个月的,剩余银子我要用。”
又是一记闷雷在头顶炸响,徐驼子有点撑不住的晃了晃还算结实的身子,“主子,您又看上了哪个铺子?”
惜恩被他守财奴的样子逗的莞尔一乐,“怎么,徐掌柜也有被吓到的时候,这就招架不住,那以后我们做到大泽朝有一无二的大商家,您老人家岂不是整日里只有抱着你的银票躲屋里的份?“
浑驴子得便顺势冲着徐驼子鄙夷的看了眼,“乡巴佬,没见识。”
气的徐驼子抬手就要打,到底因为主子在面前手抬了一半又落了回去。
惜恩只做不见,缓缓道,“你放心,我这是挪用,过了下月十八,自会原数奉还,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你的。”
“陈家铺子的银子自然都是主子您的,你这样说,是要折煞我徐驼子了,就是传到丰泽县,我爹都饶不了我。”徐驼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身去,五体投地,不敢再说一语。
惜恩欣慰的看着眼前两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他们一个动一个静,一个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