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陈梦然,将来的某一天,他会拿着刀砍人,他一定会嗤之以鼻,认为那人是神经病。
而一年后的现在,当着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当看到黄毛等三个混黑的家伙捂着伤口痛哭哀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理没有任何的负担。没有恐惧,没有兴奋等情绪,就好像吃饭穿衣,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陈梦然发现自己真的变了,从一个怯懦的小子,变成了敢做敢当的男人。而对这种变化,独狼功不可没。
后者一直在试图改变他的性格,他了解陈梦然的性子,言语上的劝说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真的的逼入绝境,才能对其性子进行彻底打磨。
陈梦然一直被独狼牵着鼻子走,生命的威胁,对金钱的诱惑,以及对身边人的关爱照顾,这些弱点都被独狼把握并且利用着。
而当他真正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就在陈梦然独自感慨的时候,就见丁玲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一把枪,指向了还在倒地哀吼的三人。
准确的说,是指向了黄毛。
正哀吼中的黄毛,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停止了哀吼,转而跪地求饶。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杀我。”
在哀求一番,发现那把枪还指着自己的时候,他又改变了策略,哀求起陈梦然。
这个时候的黄毛,哪还有一丝做混混的狠劲儿。
陈梦然感到好笑,杀他,这个想法从未在他脑海中出现过,这是他的底线,就算他不小心越过一次,这底线依然存在。
再说,黄毛纵然可恶。也只是嚣张了些。就算绑架,却从没有要杀人的打算,所以也不算十恶不赦。
伸手将丁玲手中的枪压下,只是手刚一放下。丁玲的枪再一次举了起来。
陈梦然皱了皱眉头,道:“不会真的打算开枪吧?”
回应他的,是一声刺耳的枪响,在这夜空中回荡。
同样刺耳的,还有黄毛那惨烈的吼叫。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黄毛一边抱头一边叫唤。等他发现那一枪只是扫过他的黄发,并未伤及他的头的时候,那叫唤终于停了,身上却被冷汗侵湿。
那一枪,他离死神太近,他清楚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划过了他的脖颈。
同样惊讶的还有陈梦然,丁玲在开那一枪的时候。是看着他开枪的。那一枪差之毫厘没有爆黄毛的头,要么就是丁玲对自己的枪法太过自信,要么,就是他压根没有将黄毛的性命放在心上。
若是前者,陈梦然还能释然。若是后者,就让他感到心寒了。
“你的头发染的真难看。”丁玲的语气带着嘲弄。听在黄毛耳中,却吓得他吭都不敢吭一声。
“告诉背后指使你们的那人,如果想要对付我哥哥,就光明正大,不要背后耍手段。而且。我丁玲,也不是那么好惹得。”
黄毛等人点头如捣蒜般,表示自己明白。
四把枪全被丁玲收起,冲着陈梦然眨了眨眼。道:“接下来,去哪?”
这时的她,恢复了古灵精怪,但在陈梦然眼中,已经无法和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孩重合了。
“天池湖。”陈梦然冷冰冰道。
天晚了,最后一笔账。该收了。
四道水花飞溅,四把枪全部被丁玲扔进了湖中。
看着湖面恢复平静后,丁玲拍了拍手,又放眼找寻陈梦然的身影,发现他正在湖畔边的一块石头下面一阵摸寻。
“喂,你干什么呢?”丁玲走过去,轻生问道。
他们一来此,陈梦然就直奔这块石头而来,在这石头底下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
难道,这石头底下有什么好东西。
“喂,你到底在找什么?”见陈梦然不回答,丁玲又问他。
陈梦然可没心情搭理她,他现在很着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那张卡,这不符和常理啊。前面那些,可都是一找就找到了。
“找不到啊,你是不是记错位置了?”
“不可能的,我是不会记错的。”独狼道。
“我记得,当时我刚完成一件任务,把得到的报酬存银行里,路过这湖边觉得尿急,就站在这块石头上撒了泡尿。尿完后,我觉得这里是不错的藏钱地点,就把其中一张卡藏在了这里。”
“我去,原来如此,我还奇怪你怎么把钱藏在这里。”
在将石头下面掏了半米深后,终于找到了那张被油脂裹着的银行卡。
“这是什么?”丁玲将油纸夺过去,打开一看,居然是张银行卡。
“这里怎么有一张银行卡,这是谁藏在这里的?”
“是一个死人。”陈梦然答道。
“死人,你朋友?”
“算是吧。”
“他为什么放在这里?”
“有一次,他路过这里,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