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木质结构的“清心殿”左侧殿中,摆在内殿里的那张金丝楠木床上,就见披散着三千青丝,穿一身白色里衣的冷晴拥着一条薄被地直挺挺地坐在床上。
此刻,冷晴正垂着眸子,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刚刚被她一脚踹下床去的,脸朝地面地趴在用木头铺成的颜色灰扑扑的地上,打散了的三千青丝更是跟杂草一样地铺在地上的那个穿一件单薄的天青色长衫的男人。
“嘶……”在冷晴那冷漠的面无表情的注视下,那个脸朝地面地趴在地上,青丝铺了一地,穿一件单薄的天青色长衫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方,拥着薄被坐在金丝楠木床上的冷晴闻声,当即浑身一绷,防御姿态瞬间摆开。
与之同时,那个脸朝地面地趴在地上,青丝铺了一地,穿一件单薄的天青色长衫的男人动了动手指,然后就见那人用手撑住地面,开始动作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方,拥着薄被坐在金丝楠木床上的冷晴见状,防御姿态更甚。
就在冷晴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动作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准备着若是情况不对就立即动手的时候,一道慵懒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左侧殿中响起:“我说馨儿,三月不见,你就是这么迎接你家主子的?”
拥着薄被坐在金丝楠木床上的冷晴听见这道声音,脑子有一瞬间的当机。
随即,反应过来的冷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但一头乱糟糟的青丝仍旧遮住了他的面容的男人,冷晴张了张口,有些不相信地唤了一声:“炎……子明?”
那方,只见坐在地上的那人抬手拨开挡在他脸前的乱糟糟的青丝,露出了青丝后的那张生的祸国殃民,人神共嫉的俊脸。
这方,拥着薄被坐在金丝楠木床上的冷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连她都要自叹不如的俊脸,不是炎子明那个祸害还能是谁?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中,对上拥着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那有些怔愕的视线,坐在地上的炎子明勾唇一笑,笑得祸国殃民地应道:“是呐!是我!”
这方,拥着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闻言,半晌儿没有作声。坐在地上的炎子明也不作声,就那么笑眯眯地与冷晴对视着。
就那么沉默地盯着坐在地上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青丝,身穿一件单薄的天青色长衫的炎子明看了好一会儿后,冷晴才语带疑惑地冒出来一句:“真的炎子明?”
一听冷晴这句疑问,刚刚还笑得一脸祸国殃民的炎子明忽然脸色一黑,薄唇微启间,但听得炎子明冷飕飕地冒出来一句:“什么意思?难道王泉那厮趁我不在也爬了你的床?”
一听这语气幽怨、酸味直冒的话语,冷晴确定了,这个被她一脚踹下床的人,的确是真正的炎子明。不过……
什么叫“难道王泉那厮趁我不在也爬了你的床”?难道炎子明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有这种“趁人不备爬人床”的变态嗜好吗?
除了他炎子明,王泉和牧文哪个敢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王泉那张嘴虽然欠了点,但胆子可没他炎子明那么肥!而木头人一样,只知道忠心于炎子明的牧文就更不用说了……
只有他,只有他炎子明才那么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此想着,拥着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张口就冷笑着嘲讽道:“你以为王泉是你吗?他可没你这么变、态。”
说这话的时候,冷晴将“变态”二字咬的格外重。
被冷晴嘲讽了两句,炎子明也不恼,只是眼神幽怨地看着冷晴,语气幽怨地说道:“馨儿,你越来越不招人喜了,三月不见,一见面你就踹我一脚……”
说着话,炎子明抬起右手揉了揉他的上腹部,出口的语气更加幽怨了:“你那一脚再往上一点,可就直接踹在我的心窝上了!不过就算是踹在肚子上也很疼啊……不止踹我,现在竟还说我变态?馨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看着炎子明那一副幽怨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冷晴只觉得万分窝火: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他娘的就是啊!!!
怒从心起,拥着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反到怒而失笑:“我怎么对你了?你难道不变态?”
面对冷晴的二连问,炎子明直接忽略了前一个问题,而后一个问题……
炎子明也不答话,只如此笑意莫名地反问冷晴:“馨儿到是说说我哪里变态了?”
拥着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斜了一眼坐在地上,笑得一脸邪气的炎子明,冷晴沉默了一瞬后才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问出声:“你什么时候到的?”
坐在地上的炎子明闻言,毫不迟疑地就笑着答道:“天不亮的时候吧!”
“这座行宫殿宇有几间可供人休息的寝殿?”得了炎子明的回答,拥着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继续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地发问。
“三间。”坐在地上的炎子明闻言,依旧笑着答得毫不迟疑。
“属于你的那间寝殿在哪里?”拥着薄被坐在床上的冷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