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万一牵连了爷可怎么办?!!”
诚然,对于王泉如此解释,冷晴是相信的。
依照王泉对炎子明的忠心程度,王泉的确不可能在炎子明的地盘上——在这惟德宫里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毕竟,若是惟德宫这一块儿出了什么事。无论炎子明有没有参与其中,作为惟德宫的主子的炎子明,总归是逃不脱牵连的。
如此想着。冷晴只得蹙眉继续问王泉:“那你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是干什么?”
这一次,面对冷晴这一番疑问,王泉不吭声儿了。
冷晴向来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此刻见王泉忽然沉默不语,冷晴也不再催促王泉,就那么静静地双手捧着书卷,静静地坐在长榻上。静静地看着王泉,静静地等着王泉自己交代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儿。
半晌儿后,沉默不语的王泉终于缓缓抬起一只手。有些窘迫地揉了揉他的鼻子,紧接着,王泉便将先前在后殿中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与冷晴讲了一遍。
末了。空荡荡的左侧殿内。只听得王泉用他那原本的,十分低沉且魅惑的嗓音又补充道:“我琢磨着我要是一直待在后殿,迟早要被那位燕国公主给扒了衣裳,所以我就借口去侧殿睡,逃了出来。但今夜许多人都在盯着清心殿这边的动静,我不好光明正大地去右侧殿,我不能让爷背上‘喜好龙阳’的名声,所以我只好到冷姑娘你这里来避一避了。”
冷晴一直觉得。在他人说话的时候,无论对方说得对错与否。让对方将话原原本本地讲完,这是对一个人最基本的尊重!
因此,从王泉开始讲述在后殿中发生的事情,直到王泉刚才说出这一番补充概述,冷晴始终保持着沉默倾听的姿态,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可能打断王泉的话的动作。
直到此刻,确定王泉将该说的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冷晴才将她手中一直捧着的那册书卷猛地往她手边的金丝楠木矮脚桌上一砸,冷声低喝了一句:“王泉!你真是糊涂啊!!”
见冷晴在听完他的话后,反应竟如此之猛烈,王泉一时间也有些蒙圈了。
愣愣地与坐在长榻边,满目冷意的冷晴对视了一会儿,杵在长榻前的地上的王泉才疑惑不解地开口反问:“不知冷姑娘何出此言?王泉以为,‘煦太子’不留在洞房之内,到冷姑娘这里来,相比于去右侧殿,总要说得过去些!而且对于爷的名声损害也不会太大……”
“这只是你以为!!”这一次,不等王泉将话说完,冷晴就有些忍无可忍地打断了王泉的话。随即,只听得冷晴话音一转,语调冰冷地说道:“王泉,从你离开后殿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如此说罢,却见王泉还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冷晴只觉得她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实在咽不下,于是,就见冷晴当即从长榻上站起身,往前跨出一大步,走到王泉面前,冷晴抬起右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以右手食指狠狠点了一下王泉的额头。
同时,安静的左侧殿内殿里,只听闻冷晴似叹非叹地道了一句:“炎子明总夸你聪明、机灵、反应快,我怎么却觉得你二得可以!”
忽然被冷晴点了下额头,本就不明所以的王泉更加蒙圈了:他王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竟被一名女子点了额头……
这厢,王泉在那里发蒙,那厢,刚“收拾”完王泉的冷晴却已然在一转身间,重新坐回到了那张长榻边。
“你以为这是你离开后殿以后,去哪处侧殿休息的问题吗?”就见端坐于长榻边的冷晴如此问出声后,忽而摆出了一副师长的姿态,很有些谆谆教导的意味地对王泉如此说到:“洞房花烛之夜,刚拜了天地的新郎官丢下新娘子,不留宿在洞房内,却大摇大摆地跑出洞房,到了区区一名‘琴师’住的侧殿里休息……
王泉,你以为‘煦太子大婚之夜却夜宿琴师寝殿’这种话传出去,对你家爷——炎子明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你是不知道琴师在你们赤冰国皇宫中的地位有多低贱吗?在你们赤冰国皇宫中,琴师的地位甚至都不如一名小小的宫女、宦人!!”
“这……”面对冷晴这一番冷言斥责,本就因为冷晴那一点没反应过来的王泉再一次蒙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冷晴,只道了一个字便直接语结了。
诚然,就如冷晴说的,在赤冰国皇宫中,无论男女琴师,无论其琴技有多么高超,除非是被赤冰国天子御赐了“御用琴师”的头衔,否则,就地位而言,所有男女琴师的地位,甚至连在宫中浣衣坊里劳作的宫女、宦人都及不上!
只是琴师也有琴师的好处,虽然除了“御用琴师”之外,宫中其余豢养的琴师地位都极其低贱,但在吃穿用度以及其它方面的待遇上,到是比那些有品级的宫女、宦人还要好上一些。
尤其是与双手有关的用度,在这方面,即便是各宫的贵人,只怕都比不上琴师的待遇!
但是,再好的待遇,也抹不去琴师身份低贱,可以任人揉捏的事实……
顿了须臾,王泉才颇有些尴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