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万里晴空艳阳高照,碧空如洗,朵朵形状各异、大小不一,如棉花一般的白云随着风的方向在高空中缓缓飘荡着。
如此天气,本该暖意融融才是,但因赤冰国地处天成大陆北地,常年气候严寒,以至于即便是如此朗朗晴日,空气中的温度却依然低下冷冽。
也许正是因为空气中的温度如斯冷冽,以至于广阔的晴空中竟连一只飞鸟也看不见。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万里晴空之下,惟德宫清心殿殿门前的那一片苍松翠柏林被明亮的阳光照耀得葱翠欲滴,无论远看还是近看,皆是一片生机勃勃、欣欣向荣之景。
而另一方,光线充足的清心殿内,隐隐有喧嚣吵杂之音传出清心殿的殿门。
红烛高悬,红绸绵延,光线充裕的储君寝殿内,但见人满为患、衣香鬓影。
人头攒动间,但见易容成炎子明的模样的王泉正携手燕清秋祭拜各方神灵,向天、地、祖宗表达敬意的礼仪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无论是王泉还是燕清秋,二人均是从天未亮时就开始被人折腾来折腾去,好不容易在前朝的崇阳殿行完大礼入了这惟德宫的洞房吧,还要继续在这清心殿后殿内进行祭拜神灵礼、“同牢合卺”礼……
这么一长番礼节仪式举行下来,怎么说也要一两个时辰,如此劳神劳身地折腾,别说燕清秋这位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殿下了,就是王泉这么个历经过多少风吹雨打磨砺出来的糙汉子都深感体力不济、吃不消啊!
但是,无论是王泉还是燕清秋,他二人均深深明白——无论身体有多疲累,无论精神上有多倦怠,他们都必须咬牙撑下去……
而当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去崇阳殿举行大婚典礼,包括眼下在惟德宫清心殿后殿中,与燕国的皓月公主燕清秋举行祭拜神灵礼、“同牢合卺”礼的人是炎子明的时候,除了王泉和炎子明这两个当事人外。整座赤冰国皇宫中,也就只有牧文和冷晴只道——此煦非彼煦。
惟德宫。清心殿。右侧殿。
殿门紧闭,但阳光明亮、光线充沛的右侧殿内,摆放着金丝楠木床和金丝楠木榻的内殿里。一切如常,毫无异状。
而布置简洁的外殿的茶桌边,脚踩黑色暗纹嵌金丝高筒官靴,身穿棕色皮甲,墨发高束的牧文却正背脊挺直。一动不动地坐在茶桌边的一张圆凳上,宛如一尊石像。
今日是炎子明与燕清秋的大婚之日,可是炎子明本人,却正在右侧殿地下最深处的暗室中休养生息。而为了让今日的大婚庆典能够照常举行,王泉易容成了炎子明的模样,代替炎子明去参加了今日的大婚庆典。
上述这些情况,炎子明虽没有交代是否要让牧文知晓,但王泉和冷晴商议之后,选择了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牧文。因此,牧文非常清楚他今日肩头所担负的责任。
鉴于王泉易容成了炎子明。代替炎子明成亲去了,少了王泉的帮助,牧文分身乏术,无法去地下暗室照顾炎子明,便只能尽责地在这右侧殿中严守殿门,以防止有人趁机偷溜进右侧殿内,从而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因此,走进了细看,可见牧文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一如往常的一张冰山脸。唯一与以往不同的。只怕就是此时牧文的脸色绷得紧紧的,双眸如鹰地盯着右侧殿那扇紧闭的殿门,双耳更是竖得老长,完全就是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身心戒备的状态。
而牧文那柄几乎从不离身的三尺青峰,正被牧文的右手握着剑柄,犹如拐杖一般地杵在他脚边的地上。
这样持剑的动作虽然不太雅观,却可以确保在出现任何意外的第一时间里,牧文能第一时间拔出他那柄三尺青峰,挥剑而上……
惟德宫。清心殿。左侧殿。
同样殿门紧闭。但阳光明亮、光线充沛的左侧殿内殿中,规规矩矩地摆在左侧那面墙下的那张金丝楠木长榻上,榻上依旧铺着一层厚实的白色羊毛毯。在榻正中的位置摆着的那张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矮脚桌上,搁着一把梧桐木蚕丝七弦琴,琴头还嵌着一块玉质温润,泛着柔和光芒的菱花白玉。
三千青丝仅用一条紫色发带束在脑后,难得地穿上了那一件黑、灰、白三色的水墨画齐胸襦裙,又在齐胸襦裙外罩了一件厚实的紫色厚氅的冷晴正背对着用来分隔左侧殿内外殿的那扇镂空雕花的满月型拱门,盘膝坐于榻上的矮脚桌前。
因为身份原因,冷晴现在所有的衣裳都是炎子明给她准备的,虽然炎子明给她准备的每一件衣裳用料都很好、做工都很精细、精致,可今天毕竟是炎子明大婚的大喜之日,冷晴觉得,她若穿着炎子明为她准备的衣裳,似乎没什么贺喜的诚意……
于是乎,今晨冷晴起床后,经过认真的考虑、琢磨之后,冷晴便将她不远千里地从大梁国带到这赤冰国来的唯一一身衣裳——眼下冷晴穿在身上的这一件水墨画齐胸襦裙给倒腾出来,穿上了。
想当初,这一身水墨画齐胸襦裙,还是刘如云逝世后,冷晴让陆雪月找给她的。
因为当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