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白云飘渺。
惟德殿后的殿门外,苍翠的有烂漫繁枝的苍松翠柏和富有画意的玲珑假山之间,由汉白玉石铺就的小路上,穿一身白色曲裾深衣的冷晴半扛着穿一身淡黄色窄袖锦袍的炎子明一步分三步地以龟速朝前走着。
这条汉白玉石铺就的小路并非笔直向前的,而是十分的蜿蜒曲折,在这苍翠的有烂漫繁枝的苍松翠柏和富有画意的玲珑假山的映衬下,很有些曲径通幽的感觉。
再加上因为天成大陆北地的气候极其严寒,即便如今已经迈入五月,可眼下这四周竟安静得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听不见,如此安静的氛围、幽深的环境,委实有些瘆人!
若不是今日的阳光十分明亮,甚至穿透了那苍松翠柏的烂漫繁枝投射到了地上,洒下一地星星点点错乱不一的光点,冷晴估计都要怀疑是不是她之前陷入回忆里时打开殿门的方式错误,一不小心带着炎子明走进鬼林了……
话说回来,冷晴虽被她身上那套曲裾深衣限制着步距,却并不妨碍冷晴正常行走。但是为了配合比老龟慢行还不如的炎子明的步伐,冷晴也只好放慢了她的步伐。再加上这条汉白玉石小路蜿蜒曲折,以至小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冷晴与炎子明二人也才走出了十来米远。
如此慢腾腾的速度,炎子明心里捉不捉急冷晴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冷晴很捉急、非常捉急。
就在这档口,上半身斜斜地倚在冷晴肩头,被冷晴半扛着一步一挪地朝前走的炎子明竟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尽管冷晴被炎子明如此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得有些愣神,但冷晴脚下步子却没停,依旧一步一步沿着她脚下的汉白玉石小路坚定地朝着“远在天边”的清心殿的方向走。
不过,考虑到以炎子明现在的状况,炎子明绝对不会与她说废话这一点,在炎子明话音刚落下时。目视前方的冷晴就如是问道:“什么不要?”炎子明这家伙走得慢也就算了,现在连说话都这么掐头去尾、词不达意的,真是让人捉急啊!
那厢,就见炎子明闻言。慢悠悠地抬头,用他那双狭长的根本无法正常聚焦的浑浊丹凤眼“目视”前方,朝着那一片苍翠的有烂漫繁枝的苍松翠柏和富有画意的玲珑假山如此一字一句地咬牙轻声说道:“清心殿……不要……”
原本专心看路,以清心殿为目标行走的冷晴闻言一愣,她脚下那迈得坚定的步子终于停住。连带着的,是依靠着冷晴的力量行走的炎子明也一同停下了步伐。
在随着冷晴一同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只听闻“目视”前方的炎子明又如此一字一句地咬牙轻声说道:“前面……有宫人……”
目视着前方那一片苍翠的有烂漫繁枝的苍松翠柏和富有画意的玲珑假山,看着在转弯点被一座玲珑假山挡住了转向的汉白玉石小路,冷晴盯着汉白玉石小路的“尽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觉有什么宫人出没的迹象,于是,冷晴只好带着满目狐疑看向炎子明——
“你是说不要回清心殿?前面有宫人??”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句从冷晴口中慢悠悠地吐出。前面问句的话音未落,随即便听到冷晴话音一转,又如是问道:“那些宫人……他们在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
听闻冷晴如此疑问,兴许是炎子明不想浪费力气。便没有张口回答,炎子明只是将他的脸转向冷晴的方向,朝冷晴轻轻点了点头。
见无法正常视物的炎子明朝着她的右后方点头,冷晴默然一阵后,盯着炎子明那张红如蒸熟的大闸蟹的面庞,十分果断地问到:“往哪个方向走可以避开那些宫人?”
其实早在冷晴问出“他们在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这个问题时,冷晴自己就已经先紧张起来了。
冷晴紧张于——若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那看不见尽头的蜿蜒曲折的汉白玉石小路前面真有宫人在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了,且先不论那些宫人的人数几何,至少冷晴可以肯定。如果她继续带着炎子明往前走,那她和炎子明势必会和那些宫人们正面撞上!
且不说炎子明眼下是这么一个半死不活、连走路说话都费劲的状态,就算是平时炎子明状态正常的时候,那些在这座惟德宫中供职的宫人们也不见得有多尊重、畏惧炎子明这个赤冰国的“傻”太子。甚至可以说。那些宫人们十分瞧不起炎子明这个“傻”太子。
冷晴在这座惟德宫的清心殿中也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能说冷晴有多了解在这座惟德宫中供职的那些宫人们的人品脾性,但冷晴曾亲眼见到过那些宫人们当着炎子明这位赤冰国储君的面偷懒打滑、浑水摸鱼。
更有甚者,甚至明目张胆地说炎子明这个太子如何如何傻,只因为炎子明是从他们那位皇后娘娘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才落了个太子的位子坐!若是让他们去坐炎子明的位置,他们定然比炎子明做的还要好之类的言词。
其实如此鄙夷炎子明智商的言语还算是好的了。自从冷晴进入这赤冰国皇宫的惟德宫,在清心殿住下的这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冷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