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绉平。万春楼。
“爷,快来抓我呀!呵呵呵呵……”一个打扮得如花鹦鹉般的女子在高朋满座的大厅中跑过。
“别跑!看本爷抓到你了怎么收拾你!”一个脑满肠肥、年约四十有余的男人追着那个女子而去。
“呵呵呵呵呵……”大厅中只留下那个女子的一串娇笑之声。
“爷,再喝一杯嘛!”一个穿着齐胸襦,肩披浅绿色薄纱的女子坐在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腿上,手中拿着一只白瓷酒杯劝酒。
“美人,咱们去你的房间慢慢喝可好?”那个男人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女子猥琐地笑着,双手还极不老实地在女子身上游走,惹来女子一叠声的娇笑。
“爷,来呀!”
“爷,你好坏呀……”
“爷,今晚奴家一定好生伺候您。”
“爷……”
红灯高悬,娇笑之声不绝于耳,男女搂抱而行亦或相拥而坐,更有甚者,衣裙歪歪斜斜地披在肩头,露出了香肩与胸前处的一抹春色,男子则更是毫不避讳地盯着那抹春色看,女子却是掩嘴一声娇笑,勾魂蚀骨。
当林知升踏进万春楼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声色犬马的**景象。
林知升才走了没几步就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粉头带着一身脂粉味朝他贴了上来。
那粉头一手挽住林知升的左臂一手轻抚上林知升的胸膛,用甜得腻人的声音说着:“哎哟爷!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啊!可想死奴家了!”
林知升看都没看那粉头一眼,径直甩开那粉头的手朝着楼梯处走去。
他真的很不能理解那个人,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要选这个在绉平最有名的不分昼夜皆接客的青楼??他着实不喜欢踏进这种地方。
上了二楼,林知升未做停顿,继续往三楼而去,过耳之处,皆是**之音。
上到三楼,林知升走到楼梯口左侧的第四间厢房门前,抬手,一重一轻再一重地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片刻后,厢房门后传出一个沉沉的男子的声音:“进来。”
林知升应声推门而入,一进到厢房里便立刻转身将房门关上。
再度转身,林知升看到的是层层垂在他眼前的青纱帐,他知道,那个人就在这一层层的青纱之后。
也不管那青纱之后的人看不看得见,林知升径直朝着那层层青纱深深一拜:“知升拜见公子。”
“行了,有何事就直说吧!”帘后传出一个慵懒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林知升直起身子,一五一十地将今日在朱府发生的种种皆告诉了帘后的人。
帘后之人听后沉默了片刻才发出一声轻啧:“没想到啊!本公子这个师弟还真不是盏剩油的灯啊!也难怪他能当我师弟呵!苍蝶……他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啊!”
“与公子比他还不够资格。”林知升轻蔑一笑。他潜在朱梓陌身边这么多年,朱梓陌都没发觉他的细作身份,他有何资格与公子相比??
其实这只是林知升的自以为是罢了,朱梓陌既能在暗中建立起那样庞大的势力,又岂会不知他身边有细作?又岂会不知那细作是谁?是何人安排在他身边的?
“知升,你可别小看了本公子这位师弟,他的本事……呵!他可并非池中之物,你在他身边还是小心点的好。”帘后再次传出那个慵懒且富有磁性的男声。
林知升收起心思,恭恭敬敬地朝着那层层青纱帐一揖:“知升多谢公子关心,能为公子效力,是知升前世修来的福气,知升定为公子鞠躬尽瘁。”
“你的心思本公子都知道,只要你忠于本公子,本公子自不会亏待你。你出来的也够久了,还是速速回去吧!免得惹人怀疑。”那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
“是!公子,知升告退。”林知升恭敬地应着退出了厢房。
“爷,朱梓陌他手上的势力太深,属下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到多少,只一个林知升……爷觉得靠得住吗?”林知升走了好一会后,厢房内才响起一个沉沉的声音,恭敬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层层青纱之后,朦胧的光晕下,一只指节纤长的古铜色手掌把玩着一只崭新的青花瓷酒杯,声音较之前愈发的慵懒:“你何时觉得爷我是那么没有算计的人了?”
“属下不敢!”那沉沉的声音稍显畏惧。
把玩着酒杯的手指未停,声音仍是同样的慵懒:“林知升只是一颗无关紧要随时可弃之的棋子罢了,爷我也未曾指望他能如何,不过……他今日带来的消息确实与爷我有益。尚在这之前,你也只是查到他手中的势力掌控着九国的经济命脉,并且可以随意让任何一国断粮。但今日,据林知升所言,这近两年把九国朝野上下闹得鸡犬不宁的苍蝶,很有可能也属他的势力之一。”
“没想到他一介商人之子却有如此谋略,属下斗胆问爷一句,爷为何不将他收为己用?凭爷与他的关系……”沉沉的声音中带着犹疑。
那个慵懒的声音不疾不徐地接话道:“你真以为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