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下去不久之后,就有人来伺候贺兰敏之洗漱。
已经累了一早上,趁着这个时间他赶紧靠在床上,轻轻地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突然间听到门外一身铜盆的响声,然后就是水洒出来的声音。
“唉!”轻轻地叹了一声,早上起来想要休息一下怎么就这么难呢。不过他一直都没有睁眼,今天是第一天到太学去,报个到,领一下自己所需要的书籍。虽然不需要上课,但是毕竟也是第一次去,贺兰敏之并不想给人留下自己没有精神的样子,所以一直闭目养神等着婢女前来。
不一会儿,伴随着屋外仿佛有个中年女人的呵斥的声音,终于有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从脚步上还是可以听出来的,进来的女孩儿应该还是比较慌乱的。就是不知道平时伺候自己洗漱的女孩子去哪儿了。怎么今天还换了新人了。
“少.少.少爷,请,洗漱。”
一句话说的是磕磕绊绊,尤其是声调更是怪怪的。纯属就是外族人刚刚学会汉语时候的发音。一下子,贺兰敏之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果不其然,就是她们。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自己实在是对这个执念太大,两个小女奴恐怕早就被遗忘了。如果一旦被自己遗忘,那她们的后果恐怕是不会太好。
进来的这两个人就是当年和阿大阿二阿三一起买回来的,那两个可怜的东瀛女孩子。当时或许是为了满足心中那点恶劣的思想才买了她们,但是一个月都没有见面了,这种想法确实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这乍一看到,突然间还多少有点不适应了。
抬起头,也顺便就坐了起来。坐在床上,仔细的打量着她们两个。比一个月前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好看了不少。两个人都梳的同样的头型,显得很可爱。这一个月,最起码应该是吃的还是不错,小脸蛋儿上也多少有点儿肉了。虽然不是唐朝那种丰腴之美,但是绝对够前世社会那些疯狂减肥的女孩儿的样子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两个人身上都是最普通的家中婢女的粗衣,和她们的气质不配。到是衬得两人更加的楚楚动人。
此时,她们两个一个颤颤巍巍的端着洗脸的铜盆,一个肩膀上搭着擦脸用的绢布,手里边拿着刷牙漱口用的杯子。两个人都尽量的低着头,绝对不敢看贺兰敏之一眼。恨不得将下巴都贴到胸脯上,要不是贺兰敏之个子不够高,还真看不到她们的脸呢。
因为是双胞胎,贺兰敏之也实在是认不出来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了。记得当时自己还赐名给她们,准许她们姓贺兰。
“你们两个,哪个是贺兰真,哪个是贺兰纯?”随口问上一句,本来以为她们并不能听懂自己的话。虽然日本话有一定程度上是起源于汉语,不过那也是唐朝以后的影响才渐渐的大了起来。这个时候的日本土话是很难听懂的,同样,对于她们来说大唐话也根本就是一门外语。才仅仅不到三十天的时间,她们是没有可能掌握一门外语的。君不见,那么多人学了那么多年,也背不下来几个英语单词。汉语又是世界上最难得语言。
所以贺兰敏之也就没怎么在意,问完了之后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向她们。
正当这时,两个女孩儿用很奇怪的语调说道:“少,爷,我是贺兰纯。”这是那个端着铜盆子的女孩儿说的。即使是在说话的时候,她也不敢抬起头来,之前在奴隶行的那种誓死一搏的英气也全然不见了。
肩膀上搭着毛巾的那个女孩刚要开口,贺兰敏之赶紧打断了:“那你就是贺兰真吧?”这个语调实在是太怪了,不知道还以为要把舌头都咬掉了呢。
听到贺兰敏之说,没用自己说,贺兰真赶紧的点头。小脑袋点的和捣蒜一样,后边的头发也随着一起动,异常的可爱。
朝着她们两个笑了笑:“那你们两个谁是姐姐啊?”
本来以为应该是贺兰纯是姐姐,因为她显得更加的温婉成熟一些。贺兰真则就相对的可爱一点。
“我,是,姐,姐”嘴角一裂,正好露出两颗小虎牙。贺兰真好像是带着一点儿骄傲的先是看了一眼贺兰纯,然后才看贺兰敏之。
“哦?”他的眼睛扫向了贺兰纯,仿佛是在求证一样。
贺兰纯赶紧点头示意,姐姐说的是真的。然后迅速的蹲下,将脸盆儿放到贺兰敏之最合适洗漱的位置上。
轻轻的将手放进水中,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今天的水温比平日里更加合适一些。眼前这个有点儿胆小的东瀛女孩儿,果然心细如发。这几日虽然不是她们伺候的自己,估计也应该有在关注自己的情况吧。
洗了手之后,才拿起牙刷杯子刷牙。贺兰真虽然胆子比贺兰纯大一些,但是也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儿。比较硬的牙刷毛应该是拿热水已经烫过很长时间了。所以入口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平日里那些许的不适之感。
第一次伺候自己,两个女孩儿很紧张。要不然也不会在临进门的时候还慌张的将铜盆摔了。但是从这些点滴之处就可以看出来,她们两个真的有很用心的在做。竟然比那些常年在府中服饰的唐人还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