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薛香云冷笑一声,“家主还会为我安排吗?”说完,她径直朝着自己寝殿走去,一句话都不愿和这个家主派来监视自己的婢女多说。 同时,她心里很清楚,若是家主知道苍月的真实身份,只怕会费尽心思和自己撇清关系吧。
“薛香云,你可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家主给的,你怎么能这样想家主?”婢女站起身,怒道。这个忘恩负义女人还真是可恶,她一定要将薛香云的态度告诉家主,让家主知道这个白眼狼根本就喂不熟。
薛香云自嘲的笑笑,懒得和这个地位卑贱的婢女计较。
一整夜,薛香云脑子里想得都是苍媚儿的话,一会儿觉得苍媚儿的话很有道理,富贵险中求,她似乎应该听了苍媚儿的;一会儿又觉得,苍媚儿是在诓自己帮她杀了苍月,虽然她不知道苍媚儿和苍月之间到底有什么的仇怨,但是她能感觉苍媚儿对苍月的痛恨;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回南部魔域算了,毕竟自己大哥现在是域主,她就是南部魔域的公主,嫁什么样优秀的男人不能嫁,何必冒这样的险;一会儿又觉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如魔君这般完美的男子,她这样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的女人只有魔君配得上,她天真就该坐上那位置……想了很多,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知道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薛香云实在是烦躁得受不了了,起身,批了一件桃红色的袍子,就走出了寝殿。
她一向疲懒,从来不早起修炼,也不允许早上有什么响声扰她清梦,故这大早上院子里还和半夜一般无二,一点响声都没有,原本按照魔宫规定值夜班婢女交替时间,在这魔清宫中也往后延了延。
薛香云没有叫任何婢女,只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坐在一颗大槐树下,吸着这大清早纯净的魔气,想着自己的心事。
倏地传来了一个女子哈欠声,接着便是另一个婢女的声音:“怎么?困啦?”
“当然,若在别的宫里,这个时候已经是交班,回屋睡大觉的时间,可偏偏被分在这个宫里,主子在睡觉,我们却要在这里继续熬着!我可还没到破穴境呢!不睡觉可不行!”
“你小声些,被那位听见了可不得了,你不知道那位手段毒着呢!”另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是说那位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身吗?怕什么?”那位婢女不以为然道。
“就算那位听不见,你就不怕隔墙有耳,有人用你的晦气讨好那位”
“得了吧,你以为那位还是以前那个得宠的女官啊?我和你说,说不准哪一天她就被赶出宫了,赶出宫还算是好的,等龙须殿那位登了位,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了,现在大家躲她还躲不急,谁这么没眼力劲,还往那位跟前凑,想给她陪葬啊!”
“话不能这样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陛下以前对她也是老好的,说不准哪天陛下想起她,就东墙压西墙,她就上去了,我们现在毕竟在魔清宫当差,和她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期盼着她好的。”
“所以,我已经托关系调其他地方当差了,我劝你也为自己打算打算,那位已经不值得你押宝了,别到时候真的被牵连进去,丢了小命,那可就亏大了!”
“龙须殿那位就真的这么厉害这不是还没有铁板钉钉嘛?而且,就算论资排辈,我们女官也应当在她前头。”
“哎!你怎么这么说不通呢?我和你说啊!我得到消息,陛下离开魔宫的那一夜,龙须殿的那位是睡在陛下寝宫里的,你说厉害不厉害?”
“不会吧?宫中规定,宫人是不许随便去其他宫的,特别是龙卧殿,就算薛女官最得宠的时候,去了龙卧殿还被赶了出来,而且那时候陛下大怒,处置了很多人,杀鸡儆猴,害得整个魔宫惶恐了好一阵子。还有上次薛女官被打,也是因为她违背宫中规定去了龙须殿,你的消息不会是假的吧,现在魔宫中以讹传讹的事情可不少!”
“千真万确,比魔币还真呢!你不记得我有一个姐姐在龙卧殿当差吗?我姐姐说,当时陛下正在和七君子商议大事,龙须殿的那位便找去了龙卧殿,张内官多圆滑的一个人,自是不敢得罪那位的,也不敢在陛下议事的时候闯进去传话,便将那位引到了偏厅,让那位在偏厅候着,不想陛下一开会,竟开到了凌晨,后来陛下去了偏厅,那龙须殿的那位伏在案上睡着了,是陛下亲自将她抱进自己寝殿的,也不知道她是装睡还真的睡着了!当时可把服侍的姐姐们吓坏了。”
“那女人心机这么重?我们薛女官哪是对手啊!”另一个婢女开始担忧起来。
“就算那位心机不重,你的薛女官也没有半点机会,我听我姐姐说,那位之所以半夜找到龙卧殿,是因为先前陛下一直息在龙须殿,她怕是见陛下迟迟没有回来,便自己寻了去,不想陛下正在开会罢了!”
“你说什么?陛下睡在龙须殿?”
“是啊!你可见陛下来这里过过夜?而且,什么宫中规矩不规矩的,就算有规矩,也不能因为人家多走了两步路,就罚那样重,龙须殿又不是什么机密重地,还不是因为薛女官得罪了龙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