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若是陛下有所闪失,这大明的中兴气象也可能随时破灭。
这个结果,没有人希望发现。
“我亲自出发!”卢泽大步走出。他旋即喊出了身边的募集的赫哲士兵,骑上快马,趁着夜色突围而去。
……
夜色茫茫,望着上万人结成的营寨,卢泽心中焦虑万分。
他悄然发现,这营寨之中,许多已经空掉。俄罗斯人显然不会搞野战。
这不是投营,而是一座准备着巷战的坟场。哪怕俄罗斯人夜袭守军也丝毫不怕。因为,这些俄罗斯人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个房子里埋伏着暗哨与守军,以及可怕的地雷。
不会是夜袭,那显然只可能是往东而去。
显然,俄罗斯人也没有空耗兵力,留下了一部分兵马以后,他们迅速分兵东去,试图与位于扎岭一线的巴什科夫所部合围朱慈烺的明军。
“兄弟们,我决定改个计划。简单的将消息传过去恐怕没有太大的意义,我发现俄罗斯人的营寨有些空。很可能已经率兵向东合围陛下,我决定追上去,找到俄罗斯人的踪迹!”
“听卢哥的!”
“出发!”
……
果不其然,卢泽在距离共青城西面三十里的地方看到了正在宿营的俄罗斯人。
……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了,是吗,小兄弟?”朱慈烺看着气喘吁吁而来的卢泽,招呼着他坐了下来。
卢泽剧烈地喘气:“确切的说,还要减去半天。我是在当天晚上看到俄罗斯人的,一个白天下来,我抵达这里的时候,俄罗斯人应该已经继续赶路而来了。”
“大概多少兵马?步骑分配,可有炮兵。”李定国神色凝重地闻着。
“约莫有七千左右。大概三千哥萨克在路上行军,位于共青城港口的船只大概可以在四千人左右。火炮暂时没有看见,但无法排除。”卢泽说。
“怪不得,这些罗刹鬼子卖了战友以后就龟缩进了城堡里。陛下,我们是不是全军压上,现在立刻打破扎岭堡。眼下,必须先打破眼前之地,这才能在弹药没有耗空之前迎战那什么弗兰茨别科夫。”朱笛迅速建言。
卢泽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这个女将,心中暗道佩服。他也是想这么建言,这也似乎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这么说,之前的一切疑虑也都得到了解答。”朱慈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提议,而是喃喃自语地说着:“之前,我们十分疑惑为什么俄罗斯人的主将,应该是个叫巴什科夫的家伙。这巴什科夫为何要全军压上,不留预备队打一场。可打着打着,又把哈巴罗夫卖了龟缩到扎岭堡里。按说,这巴什科夫既然是阿列克谢一世的亲信,便断然难说是个庸才,不当做这么糊涂的事情。眼下,我猜到缘由了。”
“陛下……当务之急可不是猜谜呀……”卢泽听了,心中腹诽。他一边不断灌水解渴,一边又是苦笑连连。咱们这个皇帝陛下是不是有点不着调,这个时候怎么还纠结这么点小细节。
“我明白了。”朱笛浅笑,眉头松开,颇为开怀的模样。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了。”朱慈烺轻笑:“显然,俄罗斯人也有点麻杆打狼两头怕的意思。他那一手啊,实际上还是要摸清楚我们的全部兵马和底牌。如果我们真的能一举击溃这些俄罗斯人呢……他才不会傻乎乎去扎岭里守着。如果我没算错,俄罗斯人应该随时准备着逃离这里。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底牌尽出,一举压上。俄罗斯人会后撤到特林城去。然后又用骑兵远远吊着我们。等到从伯力城杀来的俄罗斯人从后方夹击过来,巴什科夫才会重新出现。他们有哥萨克,很犀利,也挺任性。”
卢泽听完,心中羞愧之余,也有些沉甸甸的。羞愧的自然是自己胡乱腹诽。可紧接着他也担心了起来。对呀,那巴什科夫也不是傻子。如果不能围住打一个歼灭战,巴什科夫带着骑兵就这么吊着怎么办?
当年蒙古人似乎就是这么打的,欺负明军步兵为主啊。
“放心,他们不会跑的。”魏云山这时大步走来,躬身道:“陛下,克默尔河处安排好了。”
“大戏开场啊!”朱慈烺起身,朗声说:“俄罗斯人以为自己算计多多,却不料,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就看那俄罗斯人看着罢,我们怎么堂堂正正打赢他!”
扎岭堡。
杰日涅夫呆呆地站在城堡的望楼上,看着城外的景象。
过去的两天十分平常。当然不是说平静,战火纷飞的时候,怎么能用平静来形容呢。但过去的两天里的确让人挺松一口气的。
明军东北战区四个团越过哈巴罗夫的尸骸以后,便朝着仅余下三千人兵马的扎岭堡发起进攻。一万三千人轮流进攻,城内折损了三百多号人马,可明军也死伤过五百。这个战损比让明军吃痛不已。
于是,昨天的战斗平静无常。明军攻了一阵子,依旧看不到迅速攻破的希望以后,就退了回去。
这样的平常让杰日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