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二八一年,一晃眼又到了阳春三月的时光。
在外交大街上卷起的烟尘渐渐落了下来,西苑一六四九年的三月,对于在京的各国使节们而言,实在是不寻常的一个月份。亲眼见证了英国、西班牙以及荷兰人的失败,所有人都对这个又好奇又陌生的国家多了真切的认识。
国际社会哪怕在后世,撇开文明的外衣下,也依旧是丛林的世界。
落在这个时空里,国际间的丛林法则更加淋漓尽致。
一群流氓聚会,发现来了个新来的流氓。谁会觉得新来的这流氓就一定能获得众人的认可,甚至尊敬呢?
流氓之间交流的方式,最直接可靠有效的就是打一架。
大明一挑三打了一架,所有流氓都被镇住了,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大流氓呀。
……
李邦华与倪元璐都身着一身书生新儒衫,很是别扭。
“年轻人的衣着风潮变化得还真快呀。”朱慈烺看了,倒是一副挺开心的模样:“前阵子才听说流行朱子深衣呢。”
“自从京师师范学校的学子越来越多有了男同胞以后,这京师的衣裳风潮已经被京师师范学校接过去了。倒是京师大学堂那儿流行过一阵子的朱子深衣现在不流行啦。”倪元璐显然来京师大学堂不少次,对于这样的细节还挺有印象记忆的。
“哦?什么原因。京师大学堂的男生也不少呀。”李邦华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哈哈,这李卿家就有所不知了。京师师范学校的女红是各地一流的,更有服装设计的课堂也开了。所以呀,这京师里最会穿衣裳的姑娘都聚集区了京师师范学校。本来,女孩子家的衣服就是他们引领风潮。当然,男孩子的就不一样一些。不过呢,自从师范学校的男生越来越多以后,这青春年少,才子佳人,自然是互相感染啦。”朱慈烺说的有些隐晦,但两人还是迅速理解。
“哈哈,原来如此。”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要说京师师范学校那些姑娘家的手艺是真好,两位卿家穿这一身衣服,可比现在的朝服要俊俏多了。咱们出去一站,可就立马能成京师三大才子了,哈哈。”朱慈烺笑说。
“陛下夸耀了。不过咱们的官服,倒是的确可以改改。”李邦华说。
“从前,咱们朝廷管理天下,都是用的官员的威势。一个人做官,就格外讲究如何能用权威压住人,让人服管,不生事。所以能代表官员威风的官服就挺让人受用。可臣却觉得,朝廷要是再改官服,还是想着怎么压服人,那就怎么都做不到美感的传达。”倪元璐随口吐槽着,到了路边一个茶楼,随手寻了个包间坐着。
显然,三人是出城游玩来了。
自从京师的治安越来越好以后,朱慈烺出宫的自由度也是越来越高了。当然,伴随着发展更快水平更高的,还有宫中的御用化妆师。
他们巧手之下,只不过半个时辰,三人再走出来,李邦华与倪元璐都显得年轻了十岁,全然换了一个风格,仿佛如奶油小生一样。而朱慈烺呢,也同意是画风一变。
因为,朱慈烺俨然成了三十多岁的沧桑帅大叔。
这样的措施虽然有点无奈,却给了三人格外不一样的体验,嗨挺受欢迎的。
“这又是怎生个道理?”朱慈烺说。
“臣其实想听听陛下的见解。”
“朕来说?”朱慈烺眉头一挑:“有些东西啊,的确是非朝夕能变的。算起来,以及七年了吧。朕好早就不喜欢大臣百姓们磕头跪拜,可有些人,让他站起来,他也站不起来了。没了骨头。要是咱们的百姓对官员站不起来,咱们的臣僚对上级站不起来,那不管怎么换衣裳,都改不了他们得跪着的心。跪着了,也就别想他们能看得清换没换衣服了。”
衣服换没换都看不出来,自然也就无从去体会换的新官服是怎样的美感。
李邦华微微记下,移风易俗,大明的变化之路,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三人随口谈了些有趣的话题,但终究还是落到了政务之上。
有了这个开头,朱慈烺也就借势把话题引向了菲律宾之战。
“所以啊,过去我们队战争的理解,终究还是有些地方太落伍了。以至于我们没有发现很多新的应该更注意的地方。”朱慈烺又说。
李邦华与倪元璐不敢对视,却都是叹了口气,沉着脸皱眉了起来。
陛下对用兵海外的兴趣真是高呀。
吕宋一战打得很惨,民兵们毕竟是民兵,伤亡量非常庞大,若非医疗团及时抵达,要不然两千多人的吕宋国民警卫队还能不能留下一半的活口真的是个未知之数。
而这些事情伴随着钱明礼的回国开始传扬在了京师。
不少人开始埋怨朝廷为什么当初不出兵。
“谁能想到,委拉斯凯兹这样一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西班牙人,他背后的国家会如此的残暴……本以为,此前的事情,纵然有,也不会再次出现。其实,大家都是不信真的有人会如此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