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众人听着代善的话,总算打起了精神。
“没错!白山黑水间,还可以再抓个几千的生女真进来补充!”
“舍得盛京,那还舍不得打烂这辽东?明人要进来抢,咱们就一份不给他留!先征光了,粮,再将那一张张嘴丢给他们。到要看看,明人要怎么管!”
“那蒙古的额璘臣就是首鼠两端,这才丢了归化城。那归化城有什么可守的?只管杀败了来犯明人,城还能夺回来!”
“便是!此刻,已然我大清最后余地,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
众人议论纷纷,士气油然振奋。只是,这些话语之中,听得宁完我与范文程是心中惊涛骇浪掀起。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大清竟然已经不堪到了这个地步。要将二十余年来好不容易经营下来的汉民推到绝地死地之中……
只是,一想起济尔哈朗的眼神,范文程便是苦笑着,一句二话都不敢说,挤出全部的热情,一同鼓舞着大清将官们的战意。
……
位于京师思诚坊朝阳门大街上新开的恒信拍卖行又一次成了京师市井街头关注的焦点。作为帝国第一家拍卖行,恒信拍卖行可谓是独领风骚,一骑绝尘,成为行业翘楚。
这当然不是说偌大一个大明没有第二处拍卖行,而是说能够将拍卖行做得专业规范的,唯有这恒信拍卖行。
这里头,自然有朱慈烺悄悄在枕边抵过去的无数金玉良言。
依靠着先发优势,又有充足的资金,优秀的管理人员,恒信拍卖行再一次在朝廷的竞标之中成为还辽令承包商之一,显然,还是份额最大的那一份。
如此一来,自然可以想象恒信拍卖行业务会有多么繁忙。
事情一多,哪怕原本还算充足的人手也不够用起来。在朝阳门大街这处恒信拍卖总行里坐镇的田英琦便感觉到了几分吃力。
于是……
吴巧儿便再一次出现在了拍卖行了。只不过,这一回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底层的小拍卖师了。而是作为田英琦的助手,协助处理着拍卖行不少核心业务。
比如,位于整个拍卖行顶楼的天字号拍卖厅。
得知辽东的土地会在这里进行拍卖,不少人蜂拥而来,便是要先交一千两押金的天字号拍卖厅也人满为患。
虽然说是人满为患,但拍卖厅里还是秩序井然,并不显得拥挤。厅内设施奢华,空间预留得十分足够。
每个位置上都是半隔开,一个个卡座升起屏风,虽然彼此都能听到隔壁卡座里的谈论声,但并不会觉得干扰。当然,最为顶尖的一些土豪还会有单独的包厢。
只不过,这就不是单单只要交一千两押金就能获得的待遇了。
对于这些土豪,不少都是内部邀请,亦或者有高级会员举荐才能得来的。作为田英琦的助手,吴巧儿自然也是有举荐之权的。
于是乎,得知京师大学堂的李老师竟然也要定一个包厢来拍卖,吴巧儿自然是贴心的忙前忙后,亲自带着李香君入了包厢。
整个拍卖厅呈现着环形分布,大体而言,分为两层。一层是大厅区域,一个个卡座竖着屏风,最为众多。但二楼的布局便是有些特殊了。因为,整个二楼的中间是空的,只有一个个单独的包厢作为突出部,立在其间,亦是能够看到一楼里拍卖师的一举一动。半空之中俯视,视线良好,心理状态也更为不错。
李香君与吴巧儿虽然名为师生,却关系不错,更似姐妹。
吴巧儿是异乡入校,又是年纪稍大,左右没有几个可亲近的人。至于李香君,那就更甚了,除了一个丫鬟随时跟在身边每日逗趣解闷,也寻不到一个可以多说几句话的人。一来二去,两人便是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此刻李香君来了拍卖行要个包厢拍卖,吴巧儿是既是愧疚又是开心。
最多的,当然还是有李香君来陪的欢喜:“香君姐姐,这几日我这里筹备着,整个人连轴转,都没得空去寻香君姐姐说话了。现在想起了,还未给你赔个不是呢。这会儿见姐姐来行里,我既是愧疚,又是开心。这里每日忙着,不得个空闲,可是让我愁坏了。”
“你我姐妹之间,又何须那般客套生分。赔不是的话,我看还是收住了。至于妹妹的去向,姐姐那日我看了你留书也知道了。这几日你恐怕没有空闲去看报纸,城中好几日头条都是说这还辽令的事情。除去那些打打杀杀军国大事女儿家看不懂,便是对这田地拍卖的事情,有些兴趣了。自然,也过来看看。还能陪陪你,岂不是两便?就是看你这般忙碌,我过来,就怕再给你添麻烦了。”李香君依旧是那般性子温和,心思玲珑,说着话,让人心里暖和而熨帖。
“哪里有什么麻烦,能与姐姐说话,可不知道要有多欢喜。姐姐,我与你说。这拍卖行里呀,这几日可热闹了。前几日筹备的时候,京里的先生们可是抢一般的要来预定座次,唯恐没机会呢。”吴巧儿兴奋的说着。
李香君浅浅的笑着,倒是没有急着点评。
年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