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兴致盎然。
也就到了此刻,朱慈烺才发现手中竟然还多捏着一枚棋子未曾发现。
朱慈烺不由哑然,松开手,将棋子放入袖中轻轻舒出一口气。
京师大学堂里,无数学生得知皇帝陛下亲临,又闻归化大捷,纷纷忍不住又是齐齐欢呼起来。
朱慈烺笑着朝着众人摆手,不经意间,袖中棋子落地,暴露了朱慈烺刚刚紧张的心境。后面的徐焕武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学子们没有看到这个细节,他们只是见朱慈烺摆手致意,欢呼声更加响亮了。
“大明万胜!”
“大明万岁!”
“吾皇万岁!”
……
人群之中,吴巧儿看着朱慈烺英姿勃发,忍不住怔怔的定神,他凑到田英琦身边道:“干娘,圣上好帅呀……”
田英琦愣了下,咯咯的轻笑了起来,摸了摸吴巧儿的脑袋,情不自禁地高喊一声:“大明万岁!”
“吾皇万岁!”吴巧儿也跟着喊道。
……
一派欢畅之间,新修大楼的脚手架上,工头拍了拍李岩的肩膀,道:“皇帝陛下来了,咱们也不能呆了。快些走吧,一会儿监工来了,可就不是这么和气了。”
李岩眷恋地看了一眼校门口热闹的景象,眼中神情闪躲,既是不甘心,又是佩服不已。
不甘心的,是他大顺本来有此天命,可以据有万里江山。只可惜……一切都倒在了此人的手中。
但佩服的却是,李岩深切的明白大明原本是如何一个风雨飘摇。能够只手逆天改命,如何不叫人钦佩?
比如……
这一回北进蒙古,便是让李岩不知道多少回心中思虑,叹息不已。
当年大顺进山西时,与建奴苟合,你出兵马我卖奴。不仅无数汉家儿女被卖去草原为奴为婢,李岩更是听说有几部顺军残兵也被直接连带着看押的山西百姓一道被卖了。
这样一个政权对比而今朱慈烺手中的大明,委实用天差地别形容也不为过。
“也许……这就是所谓天命所归罢……也罢,这大明在他手中昌盛,这天下,的确就该他为皇帝啊……”李岩走着,忽然间心情放松了许多,他朝着工头道:“李工头,我有个主意,能帮咱们工程队提高效率,你要不要听听?”
“哟,李将军这是转性了?”工头惊讶道,这位李岩可是典型的那种,不抗拒,不合作,很是高傲的模样。
李岩笑了笑,只是看着工头不说话。
工头歪着头,想了下,颔首道:“行……听听看……”
李岩笑了,执念悄然消散:“过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眼下,我就是劳工李岩。能得留下性命,便来他一番新生吧……”
这样想着,李岩又道:“劳改营里,原先是按照工作量算的,每人每天干完完事。这样固然省力,却有些慢腾腾了。我想了个法子,将咱们的工友们各自分队,竞争作业,优者奖赏,劣者惩罚,如此激励前进,鼓励后进,可以大大加快进度哩……”
……
朱慈烺在学生们的欢呼之中进入了学校。
与此同时,满头大汗的学校教职工们也是重重松了一口气,他们委实是害怕出了什么乱子。
京师大学堂并不与国子监一样,是官办衙门,有品级,定官员身份。
首任京师大学堂的校长虽然是前任的教育总署长官朱之瑜,但朱之瑜辞职教育总署以后,却是个致仕官员的身份。
朱之瑜是个清瘦的中年书生模样,儒雅非凡,气度温润,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与朱慈烺行礼亦是周正有度,得体大方,让人见了便感觉京师大学堂的格局广大,不愧是而今大明第一学府。
倒是朱之瑜身边几人,反而气质很有些怪异,都是沉默寡言,衣裳虽然体面,但总是有些说不上的平凡。
这几个朱慈烺其实也认得,为首的一个还颇为熟悉。因为,这是张镇的父亲,张丑驴。这也是小时候的风俗,因为古代孩子死亡率高,便有给孩子起赖名的习惯,让阎王爷嫌弃了就不收走了。
当然,讲究一些的大族等孩子长大了就会立刻有大名。但对于底层百姓而言,名字就是一个代号,想要起个名字还得备上礼物去请村里的读书人起名。对于很多揭不开锅的底层百姓而言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省也就省了。
故而,大多数人其实就是这样一个赖名跟着一辈子。
当然,张镇而今官拜锦衣卫镇抚使,不仅权柄深重,待遇也是上佳。其父张丑驴更是朱慈烺从龙之人,当年清理户部的关键宝物手摇计算机便是张丑驴主持带队研发出来。
其后张丑驴一路跟着朱慈烺,匠作大院建立之初的大匠名单便有其名。
当然,发家以后,张丑驴也就悄然改了一个名字,还是朱慈烺亲自赐予的,名作张正科。眼下便是京师大学堂机械工程学院的院正。
朱之瑜与张正科带着京师大学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