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违反军纪者,严惩不贷!”朱慈烺说罢,李国桢顿时凛然。
其余众将纷纷惊醒,不少文官尤其是保定本地的官吏都是大喜。
史可法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肃然领命:“老臣遵旨。”
“其余各部,随朕开拔,向真定出发!”朱慈烺环视群臣。
众人齐齐高喝应命,随后各自退出。
散场之中,倪元璐忽然发现李定国有些闷闷不乐,显然有些心事,问道:“定国,你心中想着什么事情呢?”
“西相”李定国看着倪元璐,轻声道:“陛下的分兵是基于眼下对战李自成还算顺利的情况。可属下就是心中有些不确定,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呢。”
“哦?”倪元璐很是重视,拉着李定国单独走了出来,眼见左近人员减少,细细问道:“你觉得哪里有些问题?”
“属下要是将话说出来,还望西相不要笑话。”李定国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这么一说,老夫反而更加好奇了。但笑话么,就更加不能保证了。行了行了,直言吧。军国大事,哪里有笑话不笑话的,心思端正一些。”倪元璐说笑完了,板起了脸。
李定国这下子反而放开了心中担忧,道:“属下是觉得,太顺利了。”
“顺利?”倪元璐一脸惊讶:“蒙古人那边”
“是对阵李自成的这一路。建奴的恶毒心思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李定国轻声道:“李茂春的胜利,反而是期盼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了。那一颗颗首级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有些熟悉。”
“地方官军越来越不能打,这是常理。李茂春的确是异数,那么,鸿远你的意思是”倪元璐喊起了李定国的字。
“我们的分兵,是建立在李茂春可靠,对阵李自成之战能够顺利施展,短时间内收复太原再北上解边镇之危的。可要是李自成这一关上面掉了链子,那么边镇的分兵”李定国说到这里,就看到倪元璐表情渐渐难看起来。
如果李茂春不可靠,那再分兵,就是自断臂膀了。
要是李自成这一关跟不上,就难以绕路北上救山西镇。救不了山西镇,大同镇和宣府的安危就难以预料了
哗啦啦
平定州又下了一场雨,雨很大,仿佛上苍看不下去人间的争乱,非要下一场大雨冲刷一切污垢不可。
傅青主心中这么一个念头闪过,想起了前些时日听到的军情。他跟在一支顺军的辎重队身后朝着平定州出发,沿途还未来得及感受卧底的忐忑不安就被另一种糟糕的情绪所掩盖:道路泥泞不堪,一路行军都称得上是巨大的折磨。
好在,在这个六月一的上午,傅青主赶到了平定州的西门。
因为一场暴雨,明军又悄然退了出去,撤开了对平定州的围攻。
或者按照领队的顺军将领张泓守的说法,这是因为这六千余人抵达的缘故!张泓守就带着六千余人马,押运着全军的军资而来。这里头小部分是李岩的军需,其余的都是提前为了李自成主力大队伍的消耗。
雨云似乎是朝着西面向东去的,平定州一场大雨,西边一些的官道上却是已经晒干,夏日的烈日下,李自成已经率领主力还有三五日的功夫就能抵达平定州。
跟着小队伍抵达平定州的傅青主进了城,然后便在一个本地的小兵带领下朝着李岩的军队走去。
带队的小兵是个一脸疲容的壮年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傅青主问了名号,才知道这个叫做刘三喜的男子其实才是十七岁。
似乎预感到了傅青主的惊讶,刘三喜道:“俺们这些烂命一条的小百姓,哪个不是日夜辛苦,这才能饱食一顿活下来的?”
傅青主对民间疾苦多了一点认识。
这一回他不是冲着这个来的,随口应了几句,傅青主一脸担忧地提起了最近与李茂春部作战的近况:“我来的似乎也不是时候呢。本来想着跟着李制将军这位盖世英豪立下功勋,没成想,这才刚到呢,就收兵回城,听说是大败了一场。”
傅青主刚刚说完,刘三喜就涨红了脸,道:“甚么大败?分明是那投降的陈陆诈降,惹得西风台上一败大败,制将军要不是为了保全大军不受溃兵冲击,哪里会让李茂春得了这么个好名头!”
“哦?这缘由倒是真有道理。只是,三喜你一个小孩子,也知道这么多?制将军真是带兵有方啊。”傅青主笑道。
刘三喜摸着脑袋,嘿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这不,军中也有许多人不服呢,制将军这才亲自解释,左右最近都说着这事儿,说多了,也记住了。其实数一数,咱们军中除了投降的陈陆一部,也没少几个人。”
“哦”傅青主感觉到了一些意思:“那为何李茂春都围上了平定州了,还未能出战击溃之?”
“这小人就不晓得了。也许,跟着西营有个将军染病有关罢也许您这般大老爷进了衙,肯定就明白了。”王三喜陪着笑,侧身一让。
傅青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