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十六年六月十九。大明粮食交易所在南京城秦淮河岸开张。
在这个门厅广阔,装修气派的交易所里,聪慧的江南士绅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新生事物的妙用。
福王朱由菘与阮大铖携手进入了预定好的包厢,两人坐定不久,一身儒衫风度翩翩的钱谦益也笑容满面地进来。
一番见礼,钱谦益坐了下来。
“在殿下处心积虑准备好的腹心之地谈论此等机密之事,想想还是有些激动呀。”阮大铖笑道。
钱谦益道:“看来,我们的这位殿下的确是打算复制一场开封城的盛事了。这一次,多亏了福王殿下打听消息。”
朱由菘悠悠地道:“河南毕竟也算是我的老家了,寻几个旧人打听出情况并不艰难。只是可怜了河南那几个粮商,现在都在太仓会馆的周礼真手底下谋食,每日愤恨地都想着要一雪前耻。这一回,有了受之帮衬,他们的心愿总算可以达成了!”
钱谦益拱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大家一起发财罢了。江南地面都是本土本乡,打听些消息不难。”
阮大铖也是跟着笑:“开封之事再想复制是决难办到了。似那般千钧一刻间将数百漕船冲去,就为了接开封粮灾的事情,在江南如何会有。别说千百艘漕船的粮食,就说军营里头多了多少石,在自己人面前算算也是一清二楚,轻易便能查出来。”
“一百手多单,一千石买多,周掌柜,给我们的新老朋友们带个开头!”朱由菘听此,十分豪爽地用行动表示:“光说不做假把式。到要看看我们的殿下,有什么花招!”
“好!”钱谦益鼓掌道:“那我又岂能落后?也给我买一百手多单,不过啊,一手五十石,给我买五千石买多。再涨一两!”
“买买买!”阮大铖大笑:“我也来一万石如何?到要看看我们的殿下能够在这粮食交易所里抛出多少粮食来!”
交易所的内间里,朱慈烺眯起了眼睛,道:“现在粮价多少了?”
楚王朱斐然迅速道:“陈米五两一石,精米六两三钱一石。”
“都买下来。八两之前。有多少买多少。”朱慈烺说完,悠然转身离去。
朱斐然不住地回味着朱慈烺这句话,他的身后,刘侗格外不解:“这与当初在开封殿下所为不一样啊。”
“殿下……”朱斐然笑了笑,道:“当然是一个不一样的大人物。”
说完。朱斐然也不搭理刘侗,高声道:“买!”
粮价,应声猛涨。
离开了商品粮食交易所,朱慈烺则是来到了位于城南一处空地里。
如果说到了南京以后朱慈烺最大的惊喜是什么,那恐怕就是位于南京这个经济中心里庞大的工匠队伍了。
根据统计,大明而今在在工部、内府各监局和都司卫所控制下的工匠,大约有三十万的庞大数额。
这个数字真正可以用起来的当然不多,但对于匠作大院这个系统而言自然算得上是一个极大的利好补充。
不说能有多少能工巧匠有多大的发明,但是能够将产量低下的燧发枪扩充产能,能够让一直以来研发缓慢的新式火炮有更多的进度便可以称得上是足够惊喜了。
而今在南京新建的金陵火炮工坊就是朱慈烺的格外关注的点。
金陵火炮工坊是如同其他草创的工坊一样。四处围了围墙,围墙里都是一处处标准制式的平房,如同一个积木游戏一样。
朱慈烺一行人数辆一模一样的四****马车到了工坊后,他就见到了金陵火炮工坊坊主焦勖,以及在焦勖一旁感激地看着朱慈烺的杨若桥,除此外以及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杨若桥便是当年那个出使阿巴泰的御史。
他虽然激怒了阿巴泰,却反而因为勇气而让阿巴泰高看一眼没有杀死,只是跟随着大军作为俘虏一直看押着,随同一路上被俘虏的那些百姓一起关押着。以至于到了其后清点俘虏的时候,军中士卒竟是发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但让杨若桥更加悲愤的却是朝廷此刻已然报送了一个杨若桥殉国上去。他私下活动,却是没有一人愿意为他出头。
这让杨若桥彻底死心,也有些绝望。
这个时候,朱慈烺听了这么一号人。见其果然对火器有些才干,便派其进入军务司,做些文职事务。
后来,朱慈烺寻觅到明朝火器专家焦勖。
崇祯初年,出于与建奴作战的需要,朝堂在北京设立铸炮所。聘请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汤若望监制西式大炮,并要他将技术传授给工部兵仗局。于是焦勖集中了明代火器的技术成就,并吸收了西方造炮技术的先进成果,集名书之要旨,师友之秘传,及苦心之偶得撰成《火攻挈要》一书。
该书上卷详细介绍火铳制造的工艺及种类,并对佛郎机、鸟枪、火箭、喷火筒等火器的制造作了简要说明。中卷分别介绍各种火药的制作、贮藏、性能、配方和火铳的试放、安装、教练、搬运等内容。下卷具体介绍火器制造中一些应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