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的,谁和我说这运河沿岸都是繁华之地的?那次要抢天津,兵马都动了,饶余贝勒一封军令就要去打那又穷又倔的河间府。前后两个牛录丢了脸,偏偏要惹得两万大军跟过去受罪。这河间府才刚刚打完,还没想着去沧州捞一把,又要跟着来打德州。还以为德州能有几分便宜,结果那狗屁太子没个胆气,都不敢出来野战。什么最后的强兵,我呸!”瑚通格一通抱怨,走在通往孤城的路上,隔着三五里仿佛都能闻到那股子酸味。
听着瑚通格这么说,他这牛录下的女真兵却是气势鼓舞了一些。
一名护军大声道:“还是章京仗义,带着咱们出了军营。要不然,趴在那德州打一个龟在城内的太子,那还不得白白耗了咱们一次出关的力气?”
“就是!哪里逼得出来抢掠来劲?”
“这次打进故城县,怎么也得给家里的田庄抢上百十个尼堪种地。”
“还得有七八个漂亮可人的汉人女子!可惜这些汉人就是娇贵,带回了关外,十个未必都有三四个能活!”
……
一干女真兵说得正热闹,也不管前头一条官道已经通进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只是,前头几个女真兵刚刚进了森冷,脸上原本还带着笑容的瑚通格却忽然眉头一拧:“什么人!”
话未说完,瑚通格手上的家伙也没有落下,抬手就是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射向丛林之中。
丛林之中,虎子臣一边埋怨手底下人动作太大,一边惊叹瑚通格身为沙场老兵的素养:“不要再埋伏了,能瞄准的,都朝着刚刚那说话的人打!!”
虎子臣话音刚落,丛林中之中便伸出了一根根火铳,无数火绳顿时被燃起。
见此。顿时无数凄厉的叫声接连响起:“是明军偷袭!”
八旗军,尤其是满洲国族的八旗军,不愧是而今这个时代军事素养最为高超的军队。
只见这些沙场打滚最少也有数年的满洲骑军一听示警,弯弓搭箭几乎只在以呼吸的时间就完成。
而无数沙场之中活下来的经验更是给了他们几乎第六感一般的预感。
虎子臣几乎刚刚拿起一道盾牌。就听见尖啸的风声传来,盾牌顿时一沉,随后咚咚咚的声音响起,一波箭雨就此来袭。
紧接着,森林之中的惨叫声接连响起。虎子臣一听就看到竟然有三五十个火铳手被集中:“鞑虏好强的箭法!火绳反应怎么如此之慢!”
朱慈烺手中打造出来的火器虽然精锐。绝非什么粗制滥造之物。但火绳燃烧殆尽却需要时间。
这一刻,鲁密铳作为火绳枪的先天弱点顿时带给了虎子臣所部皇家近卫军团近卫团第五步兵营惨重的杀伤。虎子臣痛在心中:回去就去找那李峻,一定要将燧发枪给弄出来!
直到这么一个念头转了三圈,虎子臣苦等已久的火铳声终于响了起来。
砰砰砰……
至少有三百杆火铳响起。
这一刻,密集的铅子带着每秒两百步的距离喷射响了满清马队之中。
方才这么一个时差过去,瑚通格已经反应过来,一个镫里藏身,躲在了胯下骏马的另外一边。
但紧接着,无数骏马的哀鸣之声响起,至少数十匹马含泪倒下。
随后。依次响起的火铳手如期而来,这一回,再也没有马匹格挡的女真兵终于中枪十数人。
就当虎子臣眼热着这些首级时,却见这十数人除了一人打中脑袋,两人击中胸口以外,其余人竟是仿佛没事人一样,寻找着还能跑动的坐骑,大吼着就要朝这边杀来。
虎子臣这一刻心中还没来得急畏惧,却是突然冒起一个念头:“怪不得叔父对太子如此重视。领着千余亲卫就敢冲击两千清军,这本事与心性。整个大明,还有谁有这么一号人?”
望着逐渐冲杀而来的满清女真兵,虎子臣微微吞了口唾沫,望着左右百余亲卫。怒吼道:“兄弟们!咱们的身后,是太子注视的目光!是孬种还是好汉,是帝国的勇士,还是一群懦夫。就在此刻了!”
“愿意跟着我虎子臣冲的,上前杀啊!”
“跟着校尉,拼了!”
“冲啊!”
有了主将领着百多人带头。其余人这一刻突然鼓起了无边的勇气,猛地冲杀了过去。
顿时,当女真马队猛烈地冲森林之中厮杀的时候,从密林深处,从树干上,从藤蔓上,各处奇奇怪怪地地方里冲出了无数穿着鲜红明军战袍的士卒。
而虎子臣,却是凝视着瑚通格,双目鲜红:“狗鞑子,纳命来!”
瑚通格想也不想,提刀迎战。只是一打,瑚通格顿时心中一沉,无数问号冒了起来。
“见鬼了!什么时候,明军这么能打了?这还不是那明国太子的亲军啊!”瑚通格想不通,但身为满洲勇士的尊严却让他无论如何无法承认自己可能会输在这里:“杀了你这明将,谁都无法战胜我们满洲勇士!”
想到这里,瑚通格身上顿时涌起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