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岳笑了起来,甚至笑容让虎大威有些发憷。
“秦大人自然有办法收拾左良玉的。”杨文岳幽幽地道:“若是没猜错的话……”
“每次见益明,可真是每次都能有好消息啊。这一次也不例外!城内这数十万的难民啊可是开封城上下官员头疼了大半年的事情了。河南接连的水旱蝗灾让多少百姓没有活路,逃荒到开封城以为能求活,但实际上开封府库哪里有那么多钱粮可以赈济?这一次,这数十万的难民可真是因你而活了啊!”
“殿下缪赞了。若是我秦侠赚了这些银子却只想着一己私利,那与那些破家败亡的奸商有何区别?这一次,曹门恒信坊的事情我还要多谢殿下呢。那里许多都是殿下的私产,这一次拆迁再造恒信坊大商场,真是千头万绪,麻烦多多啊……”
“再多的麻烦那都是值得的!一个恒信坊,万千间楼阁屋宇要造起来,这就是万千个活路。一个恒信坊建起来,多少人能做泥瓦匠,正经做活求生?更别说那启明市,一个新建的城市啊!能给出多少人活路?”
“所以,这么一些银子用出去,值得。”
“百万两的手笔啊,也唯有秦大人有这心胸与本事了!”
“殿下抬爱。对了,杨总督与虎军门呢?”
“噢,你说他们啊!就在里面,杨总督与虎军门都来了好一会儿了。”门外,周王朱恭枵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此,杨文岳顿时起身,看向门外徐徐走来的人影。
虎大威也跟着起身,看到了周王身边与朱恭枵有说有笑的朱慈烺。
“下官参见周王殿下!”
“末将参见周王殿下!”
……
周王笑着摆摆手:“免礼,两位大人不必虚礼。来,我与两位大人介绍一下。这就是开封城而今名帅,杀败罗汝才,逼退李自成的山东镇监军佥事,秦侠秦益明!”
“益明大人久仰大名了!”杨文岳笑容满面。目光含着审视。
虎大威也是仔细盯着朱慈烺,**行了一个军礼:“末将拜见秦大人。”
“在下之名不足挂齿,杨总督抬爱了。”朱慈烺拱手回礼,气度自然。一点没有被总督、总兵这两个国朝一品大员影响的模样。
“虎军门的大名,秦某也是久仰了。千里转战,三晋子弟辛苦了。”朱慈烺说着这话,话语诚挚,让虎大威神情微微动容。
“好了好了。大家也不必客气了。我去准备午宴,你们年轻人先聊着。”周王笑着,率先走了。
各自行礼完了,朱慈烺依旧神色自如地走到了上首,看得虎大威眼皮一阵子猛跳。倒是杨文岳神情自如,好像没什么影响的样子。
“眼下保定兵已经在西方距开封二十里外行进,不日就能抵达开封。杨某人是戴罪之身,上书请罪的折子也已经上奏到陛下,想必此战之后好一些也只是放归乡里的结局。”杨文岳沉吟了一下,道:“客套的话。杨某人也就不在这里多说了。直言请问秦大人要如何平贼?”
朱慈烺听完,双目微微闪动,看着两人反问道:“不知两位大人要如何看待这破敌之策,看待开封城外贼兵?”
杨文岳沉吟了一下,道:“若要破贼,便要知晓贼中虚实。城外三贼,李自成最强,袁时中不弱,罗汝才已废。可以拉拢袁时中策反,各个击破。分而化之。”
“的确。眼下贼寇,已然非县尉典史,几个弓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了。也超出了一省一地兵力可以独力平定的规模。贼寇自破洛阳起,兵甲渐多。丁口渐壮,人心渐齐,钱粮渐厚,已成我大明心腹大患!”朱慈烺沉声着道:“所以,这般强敌,需要我朝廷各路大军齐心协力。通力合作,以此才有几分破敌的希望。”
朱慈烺的山东镇虽然能打,但一次硬攻罗汝才后就损伤不小,后续若不是河南镇、五门社兵等全力来援,未必能逼退李自成。
光是逼退李自成就已经用尽全力,朱慈烺又如何会自信到狂妄可以轻易击败比起罗汝才还要强盛两倍至少的李自成呢?
见朱慈烺话语悲观,杨文岳没有说什么,虎大威开口不解道:“既然杨大人说可以各个击破,分而化之,那想必以秦大人强兵之力,加上城内大军,应有一力平定之能吧。”
就朱慈烺没有信心单独平定,加上保定兵应该就有信心了吧?这是虎大威的言下之意,不仅展示保定兵的力量,提高自己在朱慈烺心中的分量,同时也是试探朱慈烺平贼的决心。毕竟,正常来讲,朱慈烺应该是自信昂扬,告诉旁人自己一力就能平定,这样才能让虎大威不敢小觑,让左良玉不敢妄动。现在这样,着实让虎大威搞不懂到底是敌人太强,还是朱慈烺太悲观。
“各个击破,分而化之,这是应有之理。”朱慈烺轻声着:“但这般巧计可一不可二。李自成没有那么笨,我已经在罗汝才身上走过一遭的事情,很难再有机会用在袁时中的身上了。更何况,罗汝才被引动擅自挖掘黄河,攻打曹门,又被我一力迅速击破,他身上还余下的万余战兵,恐怕已经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