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请诸位助教放开各门,不愿去的,一人来此领一两银子,算作我打扰诸位了!”朱慈烺说完,便让司恩领着几个壮硕的工匠,站在门口。
有人毫不留恋此处,只觉得胡说八道的那些监生自然想也不想便走掉。
大部分监生还是缺钱的,有人看了看左右,狠心上前,试着过去拿银子,果然领到了一两银子。
有了成功的榜样,心智不坚又怀贪心之辈顿时纷纷上前,一时间热闹无比。
只是须臾之间,拜访的百余个碎银子便被取走拿空。
至此,还能留下来的已经只有区区二十来人了。
见这二十来人还能目光清澈地望着自己,朱慈烺笑了。
“诸君能信我所言,又能忍此贪婪,想来果真是我辈同道之人了!”朱慈烺拍拍手,又道:“这十日,诸位就随我在此查账吧。饮食起居,不得离开!”
“不过,我绝不是苛待之人。每人发生活费十两,算作在户部历事的薪酬!立刻发出,可以送还家中。此事结束,每人再奖二十两白银。表现优秀者,我奏请大司农,另开名额,让那些用心做事之人,得到应有的奖赏!”
哗啦……
余下之人顿时轰然议论,纷纷欢欣笑颜,原本还觉得那些走的人竟然有银子拿分外不公平。而今听了,却一个个分外自豪自己现在的选择。
站在远处的国子监祭酒罗大任目光闪闪,对身边的主簿高汉道:“可都准备好了?此十日,国子监一个人都不准放进来,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三日而已,日常所用都足够的。”
“属下明白。”高汉缓缓应下,听完朱慈烺议论所言,心中赞叹道:“好一个纵横家啊,言辞犀利,人心激荡,连我也难以抵御。若不是要牵扯户部大案,只怕方才能留下一般人跟随此徒……”
见高汉应下,罗大任挥退了众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静候着朱慈烺接下来的举动。
彝伦堂内就此只剩下了朱慈烺以及国子监监生等二十五人。以及……朱慈烺让人放在堂内的二百一十九本账册。
朱慈烺简略明要的将户部里的事情说了出来,省略了与傅淑训对话以及自己是太子的部分。
果然,听了朱慈烺在户部里的壮举,原本心中还觉得对方只是区区一个底层胥吏而轻视的一干监生顿时纷纷凛然。
能将根深蒂固于户部上百年的两派胥吏玩弄于鼓掌,能惹得户部大司农与侍郎对杀,将京华卷起如此风云的人物,岂能以一介区区胥吏视之?
更何况,朱慈烺做的事情,岂不是他们一直以来孜孜以求,却不敢想的事情吗?
惩治奸邪,涤荡污浊,这样的事情,他们迎来了,真的能够成就心中所想!
众人看着一堆堆的账册,只觉得这仿佛是未来青史上自己的篇章一样。
很快,明白了事情,众人便将堂内的账册一本本拿进来,围着朱慈烺问计如何处理。
这二十二名监生很快就找到了更加年长成熟,却不失热血激情的常志朗做领头之人。
“常兄方才振臂一呼,让秦某敬佩。”朱慈烺笑着行了一礼。
常志朗此刻恢复了冷静,一板一眼地行礼道:“在下常志朗。敢问秦侠小兄弟既然要算账册,那我等如何名义行事?得谁人命令?秦侠小兄弟又是如何职务,如何让我等称呼?”
“嗯,名不正言不顺,此言是正理。”朱慈烺从谏如流:“我奉的是户部尚书傅淑训之命,而大司农今日与朝会上的言论,想来不多久各位也能打听到了,彻查户部,是天子允诺。至于名义嘛,就叫户部清理京营核算小组吧,在下任组长,向户部尚书汇报。”
“户部清理京营核算小组……倒是个名字奇怪的新衙门名号。”常志朗听着这么一长串官名,又听闻这是直达于天听的案子,顿时忽略了之前的奇怪,振奋起来,继续问道:“只是不知,国子监算加上博士助教也不过十七人,我现如今除了卓某甚至无一人会得珠算之学,如此深厚的账册,恐怕要一月之需。不知组长以为可否?”
“当然不可!这些账册,我要在四日后全部算出来!”朱慈烺断然否决。开什么玩笑,要是一个月后才算出来,那时候我的骨头都能拿出来敲鼓了。
“这这这……难道组长要强征算学之人?我看那些人心不甘情不愿,恐怕难以用事。”常志朗闻言顿时面色难看,格外不信服。
朱慈烺见此,眯着眼睛道:“若我只有这么一些准备,岂敢行如此万难之事?”
说罢,朱慈烺拍拍手,张镇从内堂里扛着五具金盘式手摇计算机走了出来。
“此物名为金盘式手摇计算机,诸君只要学会使用,到时候输入数字计算就行。甚至不需学习珠算!”朱慈烺朗声笑道:“到时候,只需有人将账册里的数据整理罗列,一一输入即可。此物加减乘除都可计算,四日时间算出账册绝非难事!”
听朱慈烺所言,常志朗顿时浑身一震。
随后,常志朗顿时就照着朱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