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衰弱,平凉却在一天天的富足起来。此消彼长之下,大秦的根基就会动摇。咱们做的事情,是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稳扎稳打最为重要,千万不要浮躁冒失。那样,只能毁掉自己和千万人的性命。”
“喏!”范增一躬到地,一副好学生的姿态。
云玥在教训范增,王翦却在教训王贲。当年的娃娃现在已经长成了少年将军,这一次王贲在进攻韩国和魏国的战斗中。力斩敌军首级一十有六,论军功已经可以获爵簪袅。按照《户律》和《田律》王贲可以获得功勋田三顷(合三百亩),受宅数额为3宅(宅地的标准是以30步见方的土地为一“宅”)。每餐有精米一斗、酱半升、菜羹一盘、干草半石。(考究党们别问我干草半石是干嘛的,我特么也不知道。)
“为何今日才回来报到,知不知道。再晚一个时辰,就是失期。那是杀头的大罪,就算爹爹是主帅也断断不能饶你。”王翦一拍帅案,虽然唱名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但现在大帐里面没有人,他可要教训一下这个小老虎一样的儿子。军规就是军规,那是铁打的纪律。他可不想有一天,自己亲自下令斩掉王贲的头颅。
十七岁的王贲脸色黝黑,显然是常年在阳光下面爆晒的结果。身材样貌,简直就是王翦的年青简化版。一样的魁梧,一样的透着彪悍之气。王家的家规就是军规,即便身为贵族子弟。但从军之始,也要从普通一兵干起。应了将门虎子那句话,王贲已经累功升至尉官,统帅着百余骑兵马。隐然已经是大秦军方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父亲!这一战我那一伍伤亡十数人,袍泽们不忍他们家中老小孤苦无依。便去边地劫掠了一番,是以回来晚了。不过孩儿没有失期,失期当斩的军规孩儿是知道的,绝对不会触碰。”
秦军严格按照军功来授爵,那些阵亡的人好多都没有军功在身。都是正值壮年的汉子,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有的残了有的阵亡了,对于家里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塌了。袍泽们在战场上抢掠一点儿来贴补伤残阵亡军卒,这也是军中常有之事。说出来不但不会被责罚,还会受到部下的爱戴和上官的嘉许。战争之中,有时候兵和匪是分不清楚的。
“知道就好,你累功已经授爵簪袅。为父想让人调回咸阳,在禁军里面呆着吧!”王翦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这让王贲吓了一跳。
常年待在禁军之中的王贲这一出来,就好比出了牢笼的小鸟。正是天高任鸟飞的时候,现在让他回安逸的咸阳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父亲,这……孩儿刚刚建功立业。您怎么能让孩儿回到禁军那潭死水里面,整天除了站岗就是站岗。孩儿都快站成木头了!”王贲有些不忿的说道。
“听爹爹的话,爹爹难道还会害你不成?”王翦在外面是统领大军的统帅。可在家里,他对王贲最是溺爱。他总觉得,这些年自己总是待在军营里面,忽略了父子之情。心里对王贲总是有一种愧疚之心!
这一次在雍都集结了七十万大军,为的就是剿灭平凉。可平凉是那么好剿灭的?深知兵事的王翦知道,云玥不好惹。可大王下了命令,他硬着头皮不得不执行。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把儿子送回咸阳去。
这些年他对平凉的军制兵器研究甚深,还凭借着与云玥的交情。几次到平凉实地考察,云玥除了火药,战象,犀牛等机密兵器兵种没让王翦看以外,基本上是随便参观。大秦的将军中对云家了解最深的恐怕非王翦莫属。对于西北的这一仗,王翦是一丁点儿把握都没有。
“父亲……!”王贲还要再说,忽然中军校尉走了进来。对着王翦施了一个军礼,然后双手呈上一封牛皮纸公文。“将军,咸阳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