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边已经是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准备观看大祭祀的民众。十里长的河堤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好像迈克?杰克逊要来开演唱会一样。
关中人喜欢看热闹的本性从未改变过,从今天一直到两千多年后。
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荆二走在专门为他铺设的道路上。他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一手提着自己的祭品一手不断向周围群众挥手致意。只要他的一个微笑传递给谁,那个家伙就仿佛中了五百万奖票一样兴奋莫名。激动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还有个家伙抱着一个婴儿,说是要大王赐名。也没听清荆二说了什么,那家伙就跪在地上磕头。
人潮汹涌,当禁军们快要制止不住激动人群的时候。蒙武和蒙恬只能夹着这位显摆的大王快速走上祭台。如果荆二出了事情,蒙家可就真的要被灭门了。
云玥等人上了观礼台,观礼台在祭台的左右两边。可以让劳累的勋贵们看清楚这一盛景,云玥腹诽的觉得这是让百姓们看看都谁坚持下来了。今后若有掉队的想要不承认,也没办法赖掉。
放下了白起的玄孙,将手里的祭品塞给他就算是完成任务。一身臭汗将衣服紧紧裹在身上,云玥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蚕有种要破茧而出的趋势。
白起是大秦名将,至今军方一脉的许多人都是当年白起的部下。就好像身边的王陵,麃公!对于云玥的举动,军方一脉的大佬们非常高兴。他们身份尊贵,不适合这样干。也只有云玥身份体力都合适,奉常寺的人又不敢管他。
随着千度堂皇的嗓音,喧闹的场面开始肃静下来。荆二站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封锦绢,郑而重之的说着什么。旁边的几个老家伙还在嘀嘀咕咕,云玥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荆二到底读了什么。倒是有几位老学究样子的家伙,听得如饮甘霖估计是奇文一篇。
变声期的公鸭嗓好容易念完了坑长的祭文,云玥感觉嗓子火辣辣的。连忙摸出水壶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都温热了。还有点咸……有点儿咸!云玥惊恐的回过了头,看到白起玄孙纯真的眼神儿,又闻了闻水壶趴在栏杆上呕吐起来。
“献俘!”千度站在高台之上,高声喝道。
两排禁军甲士将祭台下的帷幔打开,一队队缺胳膊少腿的希腊士兵就被拉出来游街。显然这些家伙已经被关了好久,估计是禁军们故意不给他们水喝。一个个愁眉苦脸,好像蔫吧了的水蜜桃。脸上的皮肤都是皱皱的,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排排蛋蛋在走路。
咸阳的百姓们算是开了眼,战国年月的咸阳人见过西域来的商人。但这种头发打着卷儿的战俘的确没见过,看见他们落魄的模样。大秦的子民们很是解气,大秦威武,大王威武的呼喝声从来就没断过。台上臭不要脸的荆二还挥手致意,每当有人喊大王威武的时候,他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这臭不要脸的,好像仗是他打的一样。
亚历山大走在队伍的前排,任由狂热的秦人在一旁指指点点。他当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统治者在炫耀自己的武功而已。他在亚历山大城的时候,也经常干。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好像那个少年一般站在高台之上。而不是好像今天这样,在街上被人像动物一样观看。
他的脸很恐怖,脸颊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秦人见到这么恐怖的家伙,都会情不自禁的退缩一下。然后继续激动的指着他,好像看马戏团里的猴子。
这就是秦人?这就是击败自己的人?亚历山大看着眼前的一切,高台上的那个少年难道就是他们的王?真年青啊,好像跟自己当初称王的年纪差不了多少。希望他会是一个伟大的帝王,而不会有一天成为阶下囚。
一千多名战俘走不了多久,接下来就是禁军武士们抬着他们残破的盔甲,还有那两丈长的矛枪在秦人面前展览。秦人对残破的盔甲不感兴趣,不过对那两丈长的矛枪很感兴趣。
“小子,他们就是用这东西和你对敌?”麃公很感兴趣的问道。作为军法大家,他自然知道这东西在战场上的用处,一个人装备这样的武器只能是等死。可千百人装备这样的武器,简直就是一堵墙。一堵长矛组成的墙,无论是人或者马冲上去,都会被无情扎穿。
“嗯!他们的长矛方阵很厉害,数万人绵延十里好像一堵墙一样的压过来。如果你不赶紧想办法,就会被他们压成碎片。”云玥想想河套草原上的那场厮杀,仍旧心有余悸。
“云侯,难道你的队伍里没有装备弓弩么?这样一群家伙,只消弓弩齐发料想也讨不到好去。”一个讨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汤锅里的老鼠馒头上的鼻屎说的就是这种人。云玥回头望去,果然是赢傲这混蛋。这家伙似乎对自己非常不满,总是找机会想要自己难堪。思来想去,也没想到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么一位王室宗亲。
“本侯麾下自然装备了弓弩,可他们的骑兵同样犀利。长陵君若是不服,可以带领麾下儿郎与云某一战。不欺负你,云某只出骑兵。”对待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碍于他的身份还有今天的场合,云玥忍了又忍才没当场发飙上前暴揍这家伙。当然,可能打不过